“怎么?”
刀哥觉察出顾维安的神情有些异样,他掏了掏耳朵,“老弟对我这话,似乎有什么更好的见解?”
顾维安立刻回神,不管给稳住,“老哥哥。瞧您说的哪儿的话,我看这条街的大小铺子,可都是靠着您的福泽呢!”
“老弟。”
刀哥打个响指,顾维安的身后忽然齐刷刷地冒出了不少壮汉,“你来陵城,可不是单纯做买卖这样简单吧?”
这闵记铺子,是刀哥的地盘,何况现在就顾维安一个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赔着笑脸,“老哥哥。小弟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家,您的生意现在都能拿到白日里!小弟是着实羡慕啊。”
虽然刀哥一开始被顾维安的话,迷得昏头转向的,但毕竟是在刀口上舔生活的。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尤其是仔细琢磨跟他来的那个小哥,倒不像是普通的练家子。
如刀哥这般过日子的,他们还没见过几次有能背出日报文件内容的人呢。
“老弟。”
刀哥的目光犀利,“我虽没念过书,但是吃过的米,可比你多得多。你不要骗我,你个异乡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里?”
顾维安料定刀哥是起了疑心,他把腹稿全盘托出:“老哥哥。你这样怀疑小弟我,日后我还怎么介绍大生意给你做?来陵城实在是因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也都挨着肚子,一路打听,听到您这里有粮,所以想从您这里买些,同时也好打通陵城与兰城这条的粮线!”
刀哥半信半疑,不过他招呼手下抄家伙的人先退后几步,“老弟。不是我不信你,是先前一个部队的人,打进我们的内部,导致损失惨重,所以不得不防啊!”
“哦?”
顾维安装作吃惊的样子,“那老哥哥,你们最后怎么解决的?”
“海城军区有个人,手脚不太干净,帮我们善了后。”
吴爱党先前的话,在顾维安的脑海里回放。
——“眼看今儿,是受灾的第二年。各村落大队和公社,都等着这救济粮过日子呢。前些天,你不在的时候,刘家村附近出现的抢粮事件,当地派出去维持秩序的几个干部,都受了伤。”
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军|区对于运粮食的路线都是保密的,为什么会有人在刘家村附近抢粮呢?
除非是——
顾维安越想越觉得心寒,他反问刀哥一句:“老哥。您的意思是海城军|区那里有你们的人?”
“哈哈哈。”
刀哥爽朗地笑着,“老弟啊。有些话,咱们——”
他做出一个缝上嘴巴的动作。
顾维安知道这些心知肚明的话,不能拿到台面上,若不及时将那贼人给抓起来,将祸患无穷。
“也对。”男人勾起唇,并对着刀哥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哥妙啊。这有了那部队的人作掩护,怪不得你这铺子,都敢白天里开门营业呢。”
刀哥伸出烟管,底下的人给他点上,他喷洒出烟雾,这才把话点到了整体上,“老弟。既然咱都把老底给您说出来了,那你也告诉哥哥,要多少粮,决定运到兰城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