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哪曾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给调笑。
因为慌张掩饰,所以手落在刘鹏飞后脑勺时,也没个轻重。
“林老师。”刘鹏飞吃痛,两只手抱着脑袋,“您怎么能够随便打人?!”
林亭也意识到自己的下手有些狠,右掌悬在半空,“那个……疼吗……?”
“您说呢!”
刘鹏飞气得直跺脚。
林亭一把拽着男孩的胳膊,道歉的态度很明确,“老师也是情急之下,没有控制住大小。老师向道歉。”
本来这件事也是刘鹏飞挑起的祸端,等疼痛感渐渐退去后,他吐着舌头:“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该没大没小地拿老师开玩笑。”
“你说那种话——”
林亭决定通过这件事,好好地教导刘鹏飞,他说:“对于男同志来说,可能个笑话。”
“但是对你墨老师来说呢?”他提高着语调,“她是一名女同志,这些诽谤的话,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把人活活地逼疯!”
林亭说得并不是吓唬刘鹏飞,因为那些他在失去地质队的队员们后,都曾经经历过。
冬日的阳光,原本就稀薄。
通往陵城的路,又经过了那块荒漠。
“城哥。”叶修骑着马,仍旧对于那帮土匪的余孽心有余悸,“你说咱们这一走,岂不是小嫂嫂一个人留在了刘家村!你也是的,人家妻子都跟着丈夫随军,就你那个榆木脑袋,不舍得让小嫂嫂跟过来!”
“她有她想做的事业。”
顾维安勒紧缰绳,“我不能那么自私地折断她的翅膀。”
小白能够理解他所从事的职业。
他知道她最想要做的是把自己所学的知识,传授给家乡里渴望知识的孩子们。
昨晚当墨白兴高采烈地同顾维安讲起在学校的种种,他在心里为她高兴。
因为这样,她的世界还是完整的,不单单是指他一个人围中心。
虽说来陵城前,小白千嘱咐万嘱咐,要自己平安归来。
但是,顾维安心里头也没有十足地把握。
这一次,不仅仅是帮助墨囡将她的男人带回,更重要的是去买组织上不被申请的议价粮。
顾维安不是没有动过空间的念头,但也只是一瞬,他坚信所有的苦难并非独自白白地熬,只要自己和群众站在一线,定能够奋斗着美好的生活。
“你倒是高尚。”
叶修的马赶在顾维安的左侧,“来之前我可是听小李说了,小嫂嫂现在。你可知道,那林亭也在——”
听到这话,顾维安勒住了马匹,他从马背上下来,改行牵着走。
“是不是?”
叶修的脸上写着【我就知道】四个大字,“沉不住气了?你放心小嫂嫂,我可不放心那林亭。”
“阿修!”顾维安将手里的缰绳递交到叶修的手里,“我不是听你讲过林亭的事情,他同他的未婚妻感情很深,两个人对华夏的文化,也是做出过贡献的!”
“以后,那样的话要少说。”
墨囡在前面走了好久都不见两个人跟上来,她以为自己被骗,慌乱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