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他不能再待下去。
已经被吓得大小便shī_jìn的刘三,慌忙站起身,手拼了命地摇晃着铁栅栏,“同志。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要向被我伤害的群众道歉,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参与违法的事情——”
喊着喊着,刘三的喉咙因为哽咽,没再发声。
然而还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就仿佛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绝望,孤独,哀伤,负情绪席卷在刘三心头。
奶奶曾经对自己教导的话语,频频在脑中浮现。
刘三不想就这样混沌。
为了使自己清醒,他猛掐胳膊,可是痛感到一定程度,便没有继续疼痛。
他想起,之前自己在墨家被墨白用脚踢裆部的时候,当时的疼痛,远比自己手掐胳膊来得剧烈。
刘三用手抓着自己的某处,因为只有在疼痛中,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可任何事物都有一个极点,一旦达到后,疼痛会减少,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刘三的力度加大。
恍惚中,似乎感受到有什么液体的流出。
原本鼓鼓的东西瘪了下去,刘三继续捏另一个鼓起处,这次的疼痛,比刚刚那个还剧烈,连带着肚子上的神经,疼得他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韩翠花因为耐不住饥饿,加之数个小时无法动弹,原本就有点神经衰弱的她,等到小牛一群人离开,她总觉得有人要害她。
于是在清醒与混沌中,猛地一头撞在南墙上。
当人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冷去。
“撞墙后导致脑干中枢神经被损坏,最终导致悲剧。”
跟过来的翁医生,翻了下韩翠花的眼皮后,得出结论。
武队长吩咐着底下的人,将韩翠花的尸体抬出去,并嘱咐道,“千万不要忘记通知死者家属,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武队长的话音刚落,小牛气喘吁吁地抬着刘三进来,“队长。这……”
翁医生掀开担架上的白布,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现象,手都跟着抖了起来。
武队长瞧着那些不明液体,疑惑道,“……这是……?”
“蛋碎。”翁医生摇了摇头,惋惜道,“也不知道这位同志心里想得是什么,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狠得手。”
短短的一天内,居然发生了如此奇葩的事。
真应了那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今天,就是两个恶人咎由自取的下场。
武队长马虎不得,他托人捎信,将刘三与韩翠花的下场,告诉顾维安。
已经是后半夜。
顾维安带着墨囡回到军区后,根据她所反映的现象,组织召开一个小型的会议。
直到会议结束,众人还是没能商议出什么结果。
顾维安让子弟兵带着墨囡去招待所先休息,自己回到房间开始整理材料。
而与此同时,墨白好容易说服墨西,这才重新回到刘家村。
她消失的这两日,就差没把丁香给吓出个毛病。
“凉子。”丁香一见墨白,就把她搂在怀里,哽咽地问道:“你去哪里了啊?你知不知道,我——”
“那天我在厨房刷碗,想去关窗户,结果被风卷走,吹到陵城,现在才摸清回来的路。”
煤油灯映的墨白半真半假掺合着,编得最后自己都被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