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顿时咬紧牙关,回到房中,将房门紧紧关上。
保和殿,北原哲金漆龙椅高坐,各官员整齐的站在两侧。北止尧同北止铭也站在下方。
北止铭在入殿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北止尧异常苍白的神色,他颇为关心说道:“三哥莫不是病了?”
北止尧淡淡回道:“不过是风寒,多谢六弟关心。”
北原哲鹰眼威严的扫一下各位官员,朗声说道:“朕有生之年,多有征战,我漠国版图得益于此,多有扩大。但朕仍有一个宏愿未完成,就是征讨元朝!朕今日会出一道题,来考一下尧儿和铭儿。”
话音刚落,杜公公将一卷锦轴打开。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关于如何征战元朝的考题!众人心内疑惑,皇上这是要“一题定江山”?
侍卫抬进来两张桌椅,北止铭同北止尧相向而坐。北止铭下笔如神,洋洋洒洒;倒是北止尧脸色清冷,只字未写。
待一炷香过后,杜公公将二人答卷递给北原哲。见北止铭字迹工整,将攻元的计谋写的极其详尽,而北止尧竟是交了白卷!
北原哲冷哼一声,将白卷扔到桌上:“你倒是朕的好儿子!”
北止尧站起身来:“敢问父皇,打赢一场战争需要哪几个条件?”
北原哲眼内浮现诧异之色,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问,他道:“天、地、将、法度,四种条件缺一不可。”
北止尧唇角带笑:“不错,天是指气候,天气条件;地是指地势,地理条件;将,是指统帅的才干谋略;法度,是指物资的管理还有对士卒的赏罚是否分明。但尧儿征战多年,觉得有一个条件最重要。”
北止铭冷笑几声:“三哥的意思,是在质疑父皇?”
北止尧面色未变,道:“事情不辩不明,就事论事而已,六弟何须这样‘猴急’?”
见北止铭一时语塞,他又说道:“世间万物,皆有道;战争,亦有道。这里的道,指的是民众的意见。重民、爱民,民众自然与君主的意愿一致,可与君主共生死,反之,则必战败。漠国近年来战争频繁,不论是同美人山庄的战争,还是同西晋的边陲纷争,或是西廖山剿匪行动;这些无不浪费了大量财力、物力、人力。而如今,太平盛世,父皇仅仅为了一己宏愿就不顾百姓生死,征讨元朝。哪里来的道?又哪里来的胜利呢?”
此话一出,朝堂哗然。众人皆屏住呼吸,未敢言语!皇上在为太子之时,曾被元朝大败!当时被先皇当众斥责,罚跪太庙三天三夜,颜面尽失!
此后,这件事一直成为龙之逆鳞,未敢有人提起。而征战元朝,赢回城池,一雪前耻,成了皇上的心结!没想到,今日,竟被三皇子这样指责!
那些胆小的官员,额头已经渗下了汗水!心中希望这场战火可千万不要殃及自己。
北原哲怒发冲冠,额头青筋冒出,眼神逐渐冰冷起来,他的声音好似地狱中的鬼魅一般,低沉中带着冰刃:“来人,把三皇子给朕抓起来!”
北止铭见此,跪倒在地,大声说道:“三皇兄只是一时情急,才说出此种大逆不道之话,求父皇宽恕!”
那些官员平日里颇受万氏照拂,又被北止铭在猎场英勇之举所折服,一个个无不赞叹:在此情此景之下,六皇子还能顾及兄弟情义,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