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姨娘闻言一怔,神色间露出得意,摇着扇子站起来,柔顺的福身一礼,“不敢当,不知是哪位夫人大驾光临……”
谢氏见她明知故问,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荣国公夫人是我的长姐,她病了这许久我才前来探望实在不该。我见她病的颇重,这么托着也不是办法,我想着,让她出府到别庄去休养,可长姐担忧她走之后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没人操心。”
温姨娘闻言目中露出精光:“夫人哪里需要担忧府上,如今荣国公府分了家,统共就那么点事,不是还有我呢!夫人尽管去养病就是,大事小情一概不必操心,我定替夫人打理的妥妥帖帖。”
谢氏有些迟疑:“这么说是没错,只是不知姐夫他怎么想。”
“国公爷那我自会跟他说明白的,夫人的身子要紧。”
见温姨娘大包大揽极力劝说,谢氏心中暗骂一声蠢货,面上却只微微点头,“即是如此,明日一早我就让人来接长姐去别庄。”
温姨娘看谢氏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草包,本以为是正院那个搬来的救星,原来只不过是个出馊主意的,那个黄脸婆若是出了府,可就别想再回来了!她朝谢氏屈膝一礼:“既然如此,夫人的病就请您多费心了。”
谢氏一走,温姨娘使劲甩了甩帕子长舒了一口气,笑的见眉不见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爽,好像无形中挣脱了什么束缚,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一般。
………………
第二天一大早,谢氏就让人去接荣国公夫人,吩咐好生送到别庄。她身怀六甲不便出门,此时正在心急火燎的等着人来回话。
一上午过去,荣国公夫人身边的婢女紫英跟随谢家的下人一同回来给谢氏回话。
“我们夫人说要出府去庄子上养病,国公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今日一大早就启程往庄子上去了,夫人不放心小公子自己在府里,就带他一起去了。国公爷不知道,之后若是温姨娘嚼舌根,不知道会不会出岔子。”
谢氏听说姐姐已经去往别庄,松了口气,她这病气活活气出来的,若是搬出府,眼不见心不烦,隔断那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定能好起来。至于荣国公和温姨娘,谢氏冷笑一声,说:“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紫英担忧道:“只是夫人从府里出来,什么事也没安排吩咐,定是要在温姨娘哪里落了话柄的。您是没看见,夫人出府走了,温姨娘那副大获全胜神情就好像我们夫人走了就不回来了一样。”
谢氏笑盈盈看着紫英,说道:“你是个贴心的,处处为我姐姐着想,怪不得她信得过你。”
紫英道:“奴婢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夫人的苦楚奴婢都知道,没有不心疼夫人的。”
谢氏满意的看着她,笑道:“果然是个懂事的。”她转头吩咐婢女了两支样式新鲜精致的绢花过来,示意她递给紫英说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去带着玩吧。”
紫英欣喜谢过,屈膝道:“那奴婢这就先回去了。”
“好生照看你们夫人,等过了这阵子,事情都解决了,还有赏赐。”
“赏赐不敢,”婢女屈膝笑道。“只要我们夫人能好了,府里能肃清那些魔障,奴婢们也就跟着享福了。”
紫英出了门上了马车,返回城外庄子上去了。
梁辰从角落闪身出来,笑道:“这回荣国公可就剩光杆一人了。”
熊山说道:“不过今天最让我高兴的是,我终于不用在卿府整日整夜的蹲墙角了……”有熊二在卿如许身边,他就能接着帮公子干坏事了!
额……不对!是帮公子好好办事!
………………
有冷凌郁在身边,又有上好的药材供着,卿如许的伤势好的很快,虽然还不能活动自如,但寻常也看不出她身上有伤。
这日宣平侯府的花会,卿如许本是要借故推脱的,但宋楹百般诉求,她只好应了。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卿如许让兰舟总管院子里的各项事务,寻常就留在府上看家,免得身边再出现魑魅魍魉打坏主意,平日就让拾舟和熊宝儿陪同她出门。
大靖文士fēng_liú,这样的花会文会不仅是权贵子女相互结交的好地方,更是一展才情扬美名的好机会。
比如十一公主,她,无论是谁做东,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她都会出现,并以此扬名。她的一手画技十分了得,就连皇上也赞不绝口。对于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为自己和母妃争脸面,也是与十四公主争宠的筹码。
宝儿没参加过什么花会柳会,十分兴奋,卿如许叹道:“去了你就会知道,并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群家世一般的贵女,变着花样的吹捧身份更高的贵女。
这么一想,从前卿如初还是贵女中人缘颇好的一个呢,提到她,众人会想到无数称赞的词语,而提到卿如许是,却只有一个“病”字,可以形容她。卿如许露出一个意味复杂的笑容,这辈子,一定要活出不一样的自己,才能对得起重来一次的生命啊!
因为宋楹特意叮嘱卿如许早些来陪她,所以她提前不少时候就到了,只是没想到比她来的早的人大有人在。还没进水阁,这里的少女们就占满半个花园,且个个着意打扮,不肯输给园中吐芳争艳的花朵。
今日花会的东住虽然是薛允,但大家都明白永平郡主的用意是想要给薛小侯爷相看儿媳人选,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当然,也有不少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