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一晃而过,卿如初的行李已经打理好,也不过几件衣物,和一些随手用惯了的零散用具。那些珍玩器物,金银细软,并未让她带走。用老夫人的话说,她是去思过,并非是回老家作威作福,带那么多好东西给谁看?
再者,她屋子里的东西,有不少都是卿如许赠与的,其中多数是宋许许的嫁妆,卿如许当然不会让杀母仇人的女儿带走自己母亲的遗物。
卿如初看着仅有两辆马车的队伍,气的脸色发白。这点东西,真是要将她当要饭的打发了,若真到了浔阳,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欺辱看笑话!
卿如许在她上车之前,凑过去在她耳边说道:“二妹妹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想要留在京城过繁华日子,就得将功赎罪。”
“我知道。”卿如初眉目下的寒意掩都掩不住,她身边的两个贴身大丫头都被撵到庄子上去了,现在只有两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跟着她,显然对她不会有多么忠诚。若是回了浔阳,她就真的是陷入泥淖之中,无人搭手了!
老夫人对卿如许的打算一无所知,为了护送卿如初,将出府养老的孙嬷嬷都给找了回来。
孙嬷嬷扶着卿如初上了马车,转身对卿鸿屈膝一礼,说道:“请老夫人和大老爷放心,老奴会照顾好二姑娘的,等到了浔阳将二姑娘安顿好,老奴再启程回京。”
卿鸿心情颇有些沉重,微一点头,道:“有劳孙嬷嬷,我送你们到京郊十里。”
卿如初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路上不会走的太快,到浔阳起码要走半个月,定然要有人护送才行,所以卿鸿在府中护卫里抽调了二十人,又选了十个年轻力壮的家丁跟着一起去浔阳。
孙嬷嬷再次屈膝一礼,也跟着上了马车。卿如许趁空隙走上前悄声对卿鸿说道:“阿爹,小宋氏狡猾异常,说不定真会出现要劫走二妹妹,您要小心。”
原本卿如许也要跟着一起去,但卿鸿说什么也不同意,让她在府中留守等消息。实际上他觉得小宋氏会急于离开京城,不会以身犯险来找卿如初。卿如许无法说服他,只好答应,然后暗中让梁辰带两个人一路尾随,免得事态失控。
卿鸿看着一脸凝重的女儿又是好笑又是欣慰,“为父知道了,你回去陪你祖母。”
卿如许点点头,看着父亲骑在马上的身影渐渐远去,心头犯上一股浓重的不安。她皱了皱眉头,思索着是否有什么地方错漏了。
………………
京郊三十里外的长风镇上,江凛一路追踪着沈越一伙人到了这里。
没错,这个四处流窜作案的cǎi_huā大盗并非一人,而是一个以沈越为头目的团伙。他们不仅“cǎi_huā”,还“卖花”,实在是可恶至极!
“各自散开,寻找沈越等人的落脚点。”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寻了一个方向去搜寻了。江凛两步跃上一处高墙,借势上了一处房顶,纵览附近的地形。突然,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尖利的哭叫。然后是一个男人粗莽野蛮的说话声:“将来你就是千人枕万人骑的贱货,这会还矫情什么,伺候好了老子,老子赏你一口好饭吃!”
他眉头一皱,立即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一跃而下,转而攀上了一颗大树,藏在树后往院子里看去。
只见一个一脸凶蛮的男人抓着一个鹅黄衣裙的娇弱少女,那少女的衣裙因为在地上被男人拖动,沾满了灰尘,只能勉强看出原来的颜色。她的头发也已经散乱不堪,此时正被男人拽在手里。
男人算不上魁梧,但对付一个少女绰绰有余,所以那少女即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命挣扎,还是无法挣脱,只能大声惊叫哭嚎,企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江凛往四周看去,却发现这周围的房屋破旧居多,根本无人居住,又哪里会有人来救她呢!他抽出袖中的匕首,想要投掷出去杀掉那个男人。
就在这时,从屋子里面又窜出一条灰突突的身影,虽然满脸都是尘土,却仍旧能看得出她生着一张轮廓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她也同样披散着头发,目光却与之前的女子不同,流露出一种决绝的狠意,江凛丝毫不怀疑,如果不能从这个男人手里挣脱,她必定要自尽当场以保清白。
她踉踉跄跄的扑出来,手里举着一根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那个男人挥去,然而木棍还没到男人的脑后,男人已经发现,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木棍,并一脚踹在她心窝上!
少女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撞在门框上,然后滚落在地呕出一口血来。
江凛一惊,飞身跃入围墙之内,一脚踢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狗东西!”
那男人冷不防被踢了一记,滚倒在地不由大怒,爬起来想要看看踢自己的人是谁,却没想到来人又是一脚踹在她的面门上!“妈的!是谁敢打老子?!”
“是你爷爷!”他一脚踩在对方的喉咙上,使劲的碾动,那男人被他踩得连连翻白眼,一阵咳嗽。
江凛冷笑着松开他,一拳砸过去,男人顿时脖子意外,晕了过去。江凛起身朝地上的两名少女看去,“你们没事吧?”
那两名少女见他是个年轻的公子,又生的俊逸非常风度翩翩,还轻而易举的将那男人打到在地,顿时知道自己的得救了。黄衣少女年纪较小,一时放松了精神,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那个瓜子脸少女忍着胸口的疼痛踉跄着爬起来朝她走了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