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华宫中,宫宴已经进行到一半,宁国那几位衣饰华美,满头珠翠的美人都是给皇上准备的佳丽,云听寒手里的帕子几乎被扯碎,一个云初瑶已经够让她头痛了,这宁国送什么不好,非要送美人?还一送就是六个!
她是不愿意,但她必定是宋家人,争宠这种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便沉着眉头往云初瑶身上看去,低声冷哼道:“哼,本宫这个妹妹可真是长进了,半点没将本宫放在眼里!”她让云初瑶弄掉孩子,云初瑶竟然全然没当回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真是可恶至极!
一旁的含嫣听了,一边给云听寒倒水一边低声说道:“是啊娘娘,而且她手里有育子的药方,居然掖着藏着不让娘娘您知晓,还说自己没有争宠之心!若不是太后娘娘借着风盈郡主的事情给了您,您还被懵在鼓里呢!”
“哼,等本宫调养好身子,再收拾她也不迟!”云听寒说着,捏着帕子抹了一把额头的薄汗,说道:“不过这方子当真管用么?为何我服用之后总觉得身子不爽利?”
含嫣道:“大概是这方子本就如此,太后娘娘不是找太医院的人看过了,说是极好的调养方子?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
云听寒不再多说,“再服用几服药看看,至于云初瑶那里,你给我仔细盯着!”
含嫣闻言赶紧应了,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娘娘,那日奴婢好像在漪澜殿外面看见国师了……”
“什么?”云听寒忍不住挑眉看向含嫣。
含嫣瞧了瞧四周,小声道:“奴婢也没看准,只是隐约感觉有些像。”
云听寒垂目想了想,“既然摸着了影儿,没有也要当成有……”
含嫣一怔还要再问,一旁宣妃和沅妃又冷嘲热讽起来了。
“皇上勤政,就算是各个绝色,也不过应应景儿。”
沅妃听了这话用帕子沾了沾唇,道:“宣妃姐姐这话说的没错,总之不管有没有美人,都与姐姐你没什么关系。”
本就沾不到雨露,还介意这雨露给谁吗?
宣妃听了几乎咬碎压根,狠狠捏住帕子,嘴上却回的轻巧:“沅妃妹妹也该高兴才是,小公主在你宫里,妹妹现下忙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伴驾,是得有人替妹妹服侍君上。”
自从往云家姐妹进了宫,哪还有她沅妃什么事?她这‘最受宠的妃子’也不知多受了少冷落了,每次去求见皇上,皇上也只说让她好好照顾公主。
沅妃憋了一肚子气往上首看去,她是不敢去找人云听寒的,看见云初瑶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歌舞不动声色,浑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便说道:“雅妃妹妹倒是淡然,也不怕新晋的美人抢了你的风头?”
雅妃身怀龙子,之前云听寒被打入冷宫时,她也未收到丝毫影响,自然算是现今风头最盛的妃子了。她的目光从远处挪回这些人身上,淡笑道:“妹妹何时出过风头?妹妹不像姐姐那般得君上的欢喜,只盼着君上莫要过多劳累。”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沅妃气的一个哆嗦,这简直就是在骂她狐媚子。一些从前看不上她得意的嫔妃已经窃笑出声。
云初瑶虽然对皇上没有多少爱慕的心思,但也不会忘记争宠,毕竟得到丈夫的宠爱能让她过的更好。
沅妃脸面挂不住,尖锐的指甲笔直的对准云初瑶的鼻子。没想到云初瑶突然一捂肚子身子一歪,软软的滑倒在地。
“还不快去请太医来给雅妃看看!”太后坐的不远,见状蹭的站起身,几乎将沅妃的脑壳子瞪穿:“好个不省心的!来人,立刻将沅妃押到坤德宫去等候处置!”
“太后娘娘,不关臣妾的事啊!”沅妃见雅妃晕了,当下也慌了手脚,想要辩白解释,但这是在宴席上,又不敢将事情闹大,只好任凭人将她带了下去。
太医就在殿上,很快过来给云初瑶看了看,表示她没什么大事,歇息歇息变好了。
太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先让人将云初瑶送去了近处的坤德宫暂行休息。
太后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布满虚汗的云听寒身上,“羲妃身子也不适?”
云听寒只是身子有些发虚,并未觉得过于不适,但听太后这么问,想了想方才云初瑶的奇怪举动,便说道:“是,臣妾觉得有些不舒服……”
“既然如此,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云听寒乖顺的点点头,心里却惦记这看看云初瑶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个妹妹看着柔弱,实际上可半点不好欺负。她若能这么轻易就给别人害了,她就不会爬到自己的头顶上!
云听寒想了想也往坤德宫的方向去,含嫣见她不顾额头的虚汗步履匆匆便问:“娘娘怀疑雅妃是故意的?”
“定然是故意的!哼,她心机这么深,怎么会被沅妃三言两语用手指一指就给气晕了?她一定是有什么事要避开众人的耳目。”
“啊?那……难道说,雅妃娘娘是要偷偷做什么事吗?”
“那就要看看才知道了!”
宫里的夜宴还在继续,卿如许几人悄无声息的摸回临华殿,正好被出来打听消息的芽儿摸了个影,芽儿有点疑惑卿如许身边怎么好像多了个人,但天黑没有看清楚,也没细想,反身回去禀报给风盈郡主。
风盈在正在屋里愣神,见她这么快就回来,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去找卿如许吗?她没在广华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