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澈在一旁看着,心下不由嘲讽她目光短浅,连这个都想不到。紧接着她心中一动,这不是白捡的人情么!想了想便说道:“莲姨娘怕不是误会了,当初邱家找到我娘头上,就是为了打听三姐姐的,可与四姐姐没什么关系,你可千万别乱说啊!”
卿如兰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三夫人面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但莲姨娘这下更成了众矢之的,“是我说错了话……”
她面容姣好,娇柔的如同一瓣桃花,可此时这片花瓣似被水泡褪了色,尴尬又委屈。她身后跟着的任妈妈却见不得自家主子丢脸面,上前一步说道:“大姑娘好大脾气,我们姨娘好歹是您二叔房里的人,您做侄女的,再怎么也不该出言斥责。”
这话是任嬷嬷常常对付卿如玉姐妹的,次次管用,她的声音不小,卿鸿等人闻声都回头来看,莲姨娘连忙装模作样的阻拦:“妈妈快住口,大姑娘县主至尊,岂容你放肆?”
主仆俩一唱一和,分明是说卿如许摆县主的架子,连长辈也不放在眼里。任妈妈低着头退到莲姨娘身后,嘴角抿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卿如许冷笑一声,也不看任妈妈,只看着莲姨娘,似笑非笑的说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这位妈妈看来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这做奴婢的随意顶撞主子,可不是我们卿府的规矩,二婶身边的人也都各个懂进退,怎么偏偏莲姨娘身边的下人这般大胆?那必定是莲姨娘教的了?莲姨娘教唆恶奴欺主,是不把二婶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卿府的各位主子们放在眼里,觉得你能在这里肆意撒野!”
莲姨娘面色大变,卿如许这话,是说李嬷嬷也是在说她。
她虽是卿延的女人,但妾室就是妾室,说好听点是半个主子,说不好听也不过是个奴婢。卿如许分明就是在说她恶奴欺主!说她一个妾室想要盖过当家太太的风头。
二太太那边听了卿如许这话凭的解气,卿如澈却听出了画外音,大姐姐说她母亲身边的人各个知进退,便是在警告她母亲,管好身边的下人,不要乱出幺蛾子,否则与今日的莲姨娘是一个下场,她也不会客气。
想到这,卿如澈不仅有些胆寒,她们二房不在京城这几年,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姐姐变得如此强势可怕?
莲姨娘见众人都目光不善的看着她,连卿延的目光也带了些不满,赶紧拽了一把任妈妈:“妈妈,还不赶紧给大姑娘陪不是!”
任妈妈如芒在背,苦着脸要张口,卿如许却抬手制止,说道:“不必了。”
她站起身,也没看二叔卿延,只对二太太说道:“二婶,京城是天子脚下,我父亲是天子近臣,二叔也京城任职,家中风气不仅要正,上下人等一言一行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就连各位主子都要三思而后行,别说区区一个奴婢。今日她口不择言若轻易放过,往后咱们府上其他下人也都纷纷效仿,岂不是乱了套了!”
二太太有些被卿如许给吓住了,好像突然被她的气势所笼罩,额上不由自主的冒出冷汗,心如擂鼓,甚至自己先前还有在府里大显身手的念头……再想到陈皇后娘家的下场,做事不三思而后行怎么得了,当下连连点头:“是啊,大侄女说的有理。莲姨娘!你还当这里是尧城?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还不跪下!”
莲姨娘下的腿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同一旁的任妈妈也都匍匐在地,不敢再多言语。
二太太的目光不禁看向卿如许,似乎是在征求她的该如何处置,不知不觉就被卿如许给压住住了。卿如澈在一旁看着不由心下凛然。
卿如许说道:“莲姨娘管教不好下人,把身边的奴婢都养的心高气傲,半句奉劝的话都听不得,还要顶撞主子!咱们家还不至于少人给莲姨娘伺候,不如就遣回老家去养老吧!”
“啊?”任妈妈哪里想过卿如许会如此硬气,顿时吓白了脸,左右看看,然后冲着卿延恳求道:“求老爷恕奴婢一时失言,留奴婢在姨娘跟前伺候……”
卿如许笑容更冷了,“不懂规矩就是不懂规矩,你是姨娘身边的下人,后宅之事自然是我二婶说了算,你去求我二叔,是在说我二叔纵容恶奴姨娘,甚至宠妾灭妻吗!”
卿延闻言脑袋嗡的一声,他刚到京城任职,如何能容得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败坏他的名声,脸色便难看起来。但卿如许都说了,这乃是后宅之事,他还是不好插言的,当下便去看杨氏。
杨氏心中激动,这是要她处置了?当下心里对卿如许便生出些许信服和畏惧来,这妮子的手段也太厉害了,三言两句就把得宠的莲姨娘给收拾了。
杨氏看着莲姨娘和任妈妈,心想在尧城你们无法无天不将我这个太太放在眼里,现在总算是有了报应了!当下一拍桌子:“莲姨娘,都怪我平日对你太过纵容,才叫你身边的奴婢都恃宠生娇!”
莲姨娘终于慌了,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太太,任妈妈是从小看着妾长大的,妾万万离不开她,您就宽恕了她这次吧,何况她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她年岁又大了,可经不起折腾,若回去也是孤老至死,妾心里万万难安啊!”
她话是对杨氏说的,一双泪眼却时不时的去看卿延,卿延最是宠爱莲姨娘的,当下便有些心软了。卿鸿却适时举起酒杯,说道:“二弟,妇人家的事,你我还是莫要插手,心思还是多放在朝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