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咱们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等着府上的下人来找。”
晓晓深深吸气,目光往远处事发之地看去。
衙门的人已经赶来了,正在询问事发原因。有一些还没来得及逃的太远的百姓,见这边的事态已经被控制住,纷纷回来一探究竟。其中不少人都受了伤,还有一个,居然被人踩断了腿,被人用木架抬着,‘哎哟哎呦’的痛呼不停,幸运的是,没有发生踩踏至死的情况。
原本灯火辉煌的街巷,因为方才的混乱,杂戏艺人们表演用的物件散落的到处都是,大多数都已经变得破烂不堪,还有许多被烧了一半的木质箱笼,散乱的倒在地上,一片狼藉。有不少人回来捡自己的东西,见了这副残败情形,都心痛摇头。
衙门的人上前去看烧焦的尸体,但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问不远处颓着的一男两女:“你们四个是在一起表演杂戏的?”
那一男两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似乎连周围站了一群人都没有发现,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一团漆黑焦炭,怔怔的回不过神来。差役无奈,示意身边的属下将这三人唤醒,刚一动,就见其中一名女子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叫喊声,猛地扑到焦炭身前:“大郎!”
扑倒在尸体近前的这名女子,看情形似乎是死者的妻子,她扎着两只手,想要触碰又不敢,只有崩溃的用双手捂住脸颊止不住的啼哭。
差役问道:“你们几个,谁来说明一下?这场事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你们四人又是什么关系?”
那三人中的男子,明显被吓得够呛,听到对方冷声询问,更加不敢乱动。虽然说话还有些不利索,但仍是勉强的结巴道:“我们……四人是,从小跟着一个师父学杂戏的……”
他僵硬的抬手,指了指身边的两名女子,说:“她们是一对姐妹,妹妹是我的妻子娇娘,姐姐是……”他的手,指向活生生被烧死的那个人,面色十分痛楚,说:“……是他的妻子。这吐火,明明是表演过无数次的,小人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差役听了他的话,问道:“当时,你们就在他的身边,一定看的非常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引火烧身的?”
男子说道:“当时,我正在布幔后面准备下一个要表演的杂戏,并没有看见。我听到骚乱惊叫的声音,才跑出来看,他已经……已经变成一个火人了!”
“那那边的人又是谁?”差役指着谢氏的尸首问道。
几个人回头看了一眼,都摇头,那男子说:“不知道,可能是混乱中被挤到火堆里的……”
差役“啧”了一声,“这也太倒霉了不是?”
他上前去查看,发现那人各自不高又十分纤瘦,“应该是个女人。”
这边祈绫雪一直所在墙边远远看着,终于听见有人喊她们,“祈夫人!您没事吧?”
祈绫雪看着府上的护卫一脸担忧,皱眉道:“我没事,只是不知道老夫人和大夫人被挤到哪里去了。”
就算祈绫雪在林府再不受待见,那也是主子,而且之前祈绫雪也翻身压倒过卿如初,所以下人们都意识到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什么时候西风又压倒东风,因此对祈绫雪也不敢轻易得罪,此时态度倒也恭敬。
“大夫人已经跟府上的人汇合了,您也赶快过去吧,小人这就去找老夫人。”
“好……”祈绫雪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跟着其中一个护卫去跟府上其他人汇合了。
卿如初见祈绫雪安然无恙的回来不由有些失望:“你到哪里去了,母亲呢?”
祈绫雪摇头:“一开始还在一起,但后来人太多,就被挤散了。”
卿如初没有怀疑,皱眉看了看远处,不悦道:“咱们回马车上等吧,我都要散架了!”
这厢护卫们到处寻谢氏寻不到,便往事发地那边找过去。
这会衙门的人已经在验尸了,不少胆子大的人都站在周围观看。
两具尸体完全被烧焦,被翻转过来之后,众人能看出他的眼睛紧紧闭着,上眼皮和下眼睑已经粘连在了一起,面目完全模糊不清,嘴巴长得大大的。有人看到这副情景开始干呕起来。
林府的护卫嫌恶的捂住鼻子,正要走开,却看见其中一具女尸手上戴着两只玉镯,不由一愣,停下脚步,他问旁边的人:“死的这两个是什么人?”
那人已经在这里看了半天热闹,闻言唏嘘道:“那个男的,是杂耍艺人,那个女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应该是被人挤到火堆里烧死的,真是倒霉透了啊!”
那护卫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叫了同伴过来,指着女尸说道:“这个人,不会是老夫人吧……”
“啊?”同伴惊了一跳:“何以见得?”
“你不知道,咱们老夫人喜欢把两只镯戴在一只手上,她曾说喜欢听玉器相击的响声……你看那个女尸,就是两只镯子都戴在左手上。”
同伴一听这话顿时呆了,半晌才回过味来:“出大事了!还不赶紧去禀报夫人!”
………………
卿如初赶来的时候,衙门已经问完了话,验过了尸体,一听这烧死的女人居然是荣国公府的老夫人谢氏,顿时都惊呆了!
卿如初看着谢氏被烧焦的尸身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怎么会被烧死了?”
祈绫雪默默的站在众人身后,小声对晓晓说道:“这一下,你便不用急匆匆的嫁人了。”
就想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