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初回门这日,卿老夫人和卿鸿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然林奕跟卿如初已经有过夫妻之事,但那是在弄巧成拙的情况下。满京城谁不知道林奕是个实打实的断袖,万一在卿如初过门之后冒出什么笑话可怎么是好!那样的话,丢人可就丢大了!
母子俩在松鹤堂板着脸坐着,半分也没有出嫁女回门的喜悦。
“来了来了!”白珠小跑着进屋,连声禀报道:“老夫人,二姑奶奶和姑爷的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到了?”
“是是是,这会想必已经下了马车,往松鹤堂这边来了!”
老夫人跟儿子对视一眼,都情不自禁看向一旁淡然站着的卿如许,然后不由自主的想到,还是许儿省心!卿如兰偷偷拽了拽卿如许的袖子,“大姐姐,我……我也好紧张。”
卿如许好笑与她耳语:“你紧张什么?”
“我好怕二姐姐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丢了咱们家的脸,我母亲……唉,这段时间眼见是瘦了一大圈,脾气也大得很……整日将我拴在房里不让我出门!”
卿如许安慰道:“三婶婶也是太紧张你了,好了,人来了……等会咱们再说。”
外面传来脚步声,卿如初和林奕很快被婢女引着从外面进来,两个人相携着,看上去到十分和睦的模样,卿如初低眉浅笑,林奕虽然有点局促,但也神色如常,满屋子的人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也都缓和了不少。
“初儿见过祖母,见过父亲……”
“小婿见过祖母,见过父亲……”
二人规规矩矩给老夫人跟卿鸿磕了头,听见老夫人说“起来吧”,这才起身。卿如初微微偏头,朝林奕轻轻柔柔的一笑,眼中尽是女子盛绽的风情,林奕见她这副娇羞模样,顿时一愣,随即不知不觉扯开嘴角笑起来,这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倒是叫所有人诧异了。
卿如兰嘀咕道:“二姐姐手段真是了得,竟能将一个……一个那样的人给迷住了……”她羞红了脸,到底没能将断袖二字说出口。
卿如许也微微挑眉,对卿如初的手段也有几分佩服。
回门一来是拜父母长辈,而来是认识一下兄弟姐妹,林奕被拉着一一见了面,说话也很有几分模样,并未见什么荒唐行为,卿鸿这才彻底放了心,吩咐开席。
男人和女眷分席吃饭,卿如初被无数目光盯着,竟然也端得住笑。偶尔言谈几句荣国公府如何如何,神色自然,没露出半点不如意。倒让众人不好妄自揣度了。
饭后茶点,众人在诡异的气氛中你一句我一句聊着闲话,直到下午日头西斜,卿如初和林奕这对小夫妻才辞别众人,登上荣国公府的马车离开了卿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出什么幺蛾子,当然是好,可瞧着那两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老夫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回松鹤堂了,卿鸿呆站了片刻一头钻进了书房,其他人便开始嘀嘀咕咕议论起来。
“看来二姐姐是真的在荣国公府过的不错?”卿如兰简直好奇极了,“到底二姐姐是怎么把二姐夫给收服的……”
卿如许前世到底是嫁过人的,对男女之事有些了解,闻言面上不自觉的一红,手指戳在她的额头上:“小丫头胡想什么。”
一旁卿如兰的贴身婢女惊蛰和谷雨也纷纷小声劝道:“姑娘可不兴这么编排二姑奶奶的,夫人说的话您转耳就忘了。到底是一个府里的姐妹,二姑娘好歹是荣国公夫人,将来必定要相互依靠着的,咱们说些闲话不打紧,传到二姑奶奶耳朵里可就变了味,难免记恨咱们呢。”
“是啊姑娘,二姑奶奶她……可不好惹的……”
两个丫头是从小陪着卿如兰一起长大,三人的关系堪比姐妹,当然知道卿如初曾经做过什么,见到她都不自觉的心惊胆战,自然不希望卿如兰得罪卿如初。
卿如兰浑身打了个寒颤,抚了抚自己手臂上激起来的鸡皮疙瘩,嫌弃道:“我可不敢与她相互依靠,若没什么可利用之处,二姐姐才不会搭理我呢,若我有可利用之处,与她也不过是与虎谋皮,我是不愿往她跟前凑的!要依靠,我还有大姐姐,六妹妹,府里其他姐妹也是好样的,何必跟她弄些有的没的!”
众人被她说的无话反驳,惊蛰只好道:“不管怎么说,姑娘还是收敛点,您只要别提二姑奶奶就行!特别是在外人面前,更要留意,免得什么话被人听去了,落了不好!”
卿如许看着一边独自站着出神的卿如暮,微微叹了一口气:“就算为了让六妹妹心里舒坦,往后也莫要说这些闲话了。”
卿如兰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卿如暮,脸上露出几分内疚来,轻轻点了点头。
卿如初跟卿如暮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可卿如初今日回门,对卿如暮的态度就同府里其他姐妹没有什么分别。卿如暮性子再淡,再懂事,再觉得自己的姐姐很坏,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会不难过呢。
………………
这厢卿如初跟林奕回了荣国公府,谢氏连忙笑脸过来问,“怎么样,今日回门可还顺利。”
卿如初挎住谢氏的手臂,笑着应道:“自是顺利的,母亲不必担忧,祖母和父亲连声夸赞夫君,让我们平日多回去探望呢。”
“那就好那就好!”谢氏听了这话眉开眼笑,看了林奕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放心道:“初儿,母亲方才让小厨房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