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劝你们再多想想”
从岑与痕在屋内书桌前起身,到屋外的藏舟纵身扑上,再到岑与痕直接以气势秒杀藏舟然后越过倒地的他继续前行,统共不过两个眨眼间,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顶 点 x 23 u s
藏舟也不管,在岑与痕态度明确无视他的同时,他依然动作极灵敏的混不吝地扭过身继续再追,继续再喊,“世道已经变了,自在教已是强弩之末。你们根本没办法”
“你找到你父亲了?”岑与痕却只是回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背影就已远去。听着是问句,却用的肯定的语气。
“……”藏舟一噎,怒道,“跟他无关!”
“我是不想看你们执迷不悟!”他忽然冲岑与痕吼道,“我不想看你们跟我娘一样的下场!”
深夜的岑家,风暴骤起,撕破了伪装多年的安宁。风暴中心,岑与痕已经生气了。这位穿着松散日常法袍、看上富商浑身已经完全变了一种气质,那是不知经历多少千军万马或位高权重才能锻炼出来的大修士的气势,隐姓埋名掩藏多年到现在终于露出一丝棱角。他在看见藏舟挡在他门外的一瞬就知道了藏舟的目的和他此时的立场,所以他也不想听他说话。他和缪川川今天招待他进门,做客,甚至还有些怀旧的温情在里头,然而这小孩却是只想利用他们当年遗下的这点情谊,拖延时间,短暂地阻隔他们两人的视线,好让红刀卫去对付梨州附近的自在教分坛罢了!
这小半天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最近自在教江南数个分坛想借鬼潮之机作乱,发展发展他们的地下势力,从那些府州军严加把守的兽林灵湖矿地里啃下一些灵气资源来供教众修行,再杀几个江南之地还不听他们话的官员,等等……锦衣十二州这些年已经是自在教暗中发展的大本营,若此番顺利,自在教的实力将会大大恢复,大大增强,甚至说来日起事也不在话下。可临场却被红刀卫捉住了痕迹。
岑与痕对藏舟是失望的。当年阿善受伤逃离京城跑回了江南自在教的地盘,他和缪川川作为教内护法重新接纳了她,不但接纳了她还接纳了藏舟这个小屁孩,她最后那些日子深陷矛盾挣扎,在要不要再回京城的问题上跟他们争执不下,修为也废了,人也废了,就那么纠结伤痛地死掉,岑与痕以为藏舟必不会走她的老路。他长大回京城去寻父顺便当上了红刀卫,明显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一直隐瞒不报,纵容他们江南这边暗中发展,他以为至少阿善这个儿子跟他和缪川川是有默契在的。却没想他倒是毫无犹豫地公然站在了对立面,成了他们的敌人,阿善的敌人……
还不如当年就掐死他。
“你们从来就执迷不悟!”
岑与痕已经走到了门口,那边厢被无视的藏舟却也是在毫无理由般地发怒。
岑与痕在生气,没错,可藏舟竟也在生气。而且他气得更理直气壮,吼得更大声。他恨他们啊。他恨那个如阴沟老鼠在华景帝国东躲西藏的自在教,逼他母亲颠沛流离凄惨死去,逼得他出身不明,直到加入红刀才有容身之处;他恨他自己,身为自在教余孽偏偏却更认同朝廷的做法,在这么多年矛盾思考中渐渐站在了娘亲的对立面;他最恨岑与痕和缪川川,他们这些年藏在江南不知做尽多少恶事,到头没有出路也就罢了,连天放天霞两个完全无辜的小孩也被他们拖下水。他是不管了,想走的路不同,那打就打呗,但他不能看他们再错下去。
“你们眼中就只有那个早就该不存在的‘邪魔外教’!除此之外你们关心过什么?你们看得到什么?!”
艳红火光冲天。那竟然是藏舟腰间的刀型法器铿然出鞘,一道刀罡找死般地冲向岑与痕的背后。
“你们一直在鄙视她,你们觉得她不遵教义,来回摇摆,不坚定……可我倒觉得她比你们看得透多了!”
“自在教就是没有出路!它本身……就是个笑话!”
夜色中猛然一亮,仿佛呼应着藏舟的这记偷袭一般,另有足足三道燃烧的火龙也从墙外冲了出来,如三道冲天而起的红色光柱拦在了岑与痕前方。
论修为,这三道火龙统统都是华景帝国至少从五品以上官品才能修行的所谓金丹期,而且不是五六层的金丹中阶,全是逼近金丹大圆满的九层多,甚至其中一位已是半步元婴。藏舟请这些修为更高的同僚来围堵岑与痕和缪川川,就是因为不敢大意。他随他娘亲阿善在岑家长大,隐约知晓岑与痕和缪川川的真实修为,他们纵然已经退隐,丹田或许有伤或许被封,表面只剩金丹期五层,但他们原先的实力绝不止于此,甚至是元婴、化神都有可能。为了拖住他们,拖住这两位貌似梨州地区自在教的教内领袖级人物,江南红刀卫不惜把最强的一部分力量集中过来了。这是藏舟今早亲自安排的陷阱。
岑与痕自是不言,朝前面跳出来的三名红衣修士一瞥,同时开始出手。
当三道红焰火龙形状的刀罡刀气从上中下三个方位封杀而至的时候,一股又一股深青夹杂雪白的雾气就从岑与痕身侧奔涌而出,同时脚下运起澎湃的灵气漩涡,这是他比较常用的一套用于疾行的身法之术。界云墙内这片土地大道隐匿,土著修士们魂如凡人,动手打架的方式也比其他修真界简单不知道多少,就是操作灵气使用各种法术而已,讲究的只是身体里所存灵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