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世间,大修行者俯视这片天地,是庇护者,也是毁灭者,修行之路,终究如同登山,越到后来,越加心如磐石,清冷孤寂不谈,那份见苍生如草芥的冷漠,却是越加厚重。
曾经有大慈悲的修行者,质问山人,何为神圣?
金身不朽,长生不灭?还是苦度众生,救死扶伤?佛说佛有理,道说道有路,最终皆是没了下文。
站在甘露寺门口,白衣老和尚盘坐于台阶之上,在他身边少年钱德发双手合十,模样恭敬,一点一晃,皆有神环护体,此乃佛光笼罩,是得到大机缘佛子的表现。
老和尚眸光如深秋湖水,澄澈空明,他望向天罪古地,手中念珠拨动,嘴里诵读宝经。
从门后走出中年和尚,此刻给自家师尊请了礼,然后坐在老和尚身边问道:“师傅,如今既然佛子寻到,宝物也得,是否该启程回寺了?”
对于自家徒弟的话,本来闭目盘坐的老僧睁开眼眸,最终摇了摇头,“那位天罪古地的圣人,是一位大慈悲者,此事虽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是至勇之人,且不说他打算如何做,我辈修行者,如果能出手帮扶一二,还是要看看吧!”
老僧说完,又是闭目念经起来,中年人和尚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听不懂自家师傅的话,不过看样子,自家师傅看来目前是不打算走了。
冬天里的凉风拂面而来,中年和尚拢了拢自己白色袈裟,此刻也是学自家师傅一般,盘坐在台阶上,闭眼念经起来。
刘不易坐在家中,过年里,虽然说什么事都是喜气洋洋的,但是刘不易却是颇为坐立不安,坐吃山空的道理,少年到是感慨颇深,自家本来就是家少业少,如今还无营收的门道,又如何安身呢?
想到这里,刘不易眉头微皱,得找点活干,即使是几个铜板的活也行啊!
将日常拳法打了两遍的刘不易,出门去寻找活计,困在家里总是没有办法的,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刘不易深以为然。
从村子里走过的刘不易,看了看甘露庙门口的两个白衣和尚,有些敬畏,本能的绕道而走,刚走不远,前方是村里一户人家,围了不少人。
刘不易向来不是那种喜好热闹的人,然而此刻本来闲来无事,刘不易凑上头去看看。
在村民的交谈之中,刘不易才知道,原来这家人里,最近发生一件怪事,在夜里,总是听到自家地板下有隐隐约约的狗叫声响起,然而等床上的主人下地去寻找的时候,狗叫声又是戛然而止,颇为怪异。
先后被困扰了几天的这户人家,如今开始招人帮他们修葺房屋,一来是休整一下屋子,二来也算是检查一下地基里到底有什么怪东西。
不过真要人来做了,此刻又是没有人愿意出手了,因为这家人家里并不多么富贵,又是孤儿寡母,所以就算给了一些工钱,但是大过年里,也没人愿意为了几块铜板出大力气。
再加上不少人的小声谈论,怪事被越传越怪诞,所以不少人甚至怀疑这地下有妖邪,不可挖掘。
由此愿意出手的人更少了。
看了看身材并不是多么壮实的大婶,以及自家还不到八岁的小孩子,刘不易有些迟疑的上前问道:“婶婶,帮你挖东西,能得多少钱呢?”
看着有人出头,不少人皆是露出一丝看笑话的眼神,看到是村里孤儿刘不易,眼中的笑意越加明显。
“原来是刘不易,到是一个钻到钱眼儿里的小子!”有人在低声嘲讽。
“他也不怕,真有事,也就牵扯他一个人呢!”也有人这样说道。
面对众人的讨论,刘不易到是越加肯定下来,他挺了挺腰板,然后甩了甩手说道:“婶婶,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这活计给我呗?”
大婶看了看眼前齐自己胸口的少年,有些迟疑,但是想来对于众人口中的谣言,心里也有几分担忧,最终点头说道:“不易,婶婶先提醒你,你帮我挖东西,我给你三个铜板,如
果你愿意干,我也就雇你,如果你真不愿意干!我也不勉强!”
刘不易闻言,点了点头,在院子里找了一只锄头,便是跟着婶婶进了那个发出怪声的屋子。
屋子不大,有着一张床铺,还有一些家具,因为主人已经打算收拾,所以到刘不易进屋,好多东西已经被翻出来。
地上用石灰粉圈了一圈,想来是那位婶婶听声音传来的地方做的一个标记。
“不易,婶婶再次问一下,你真愿意干?”中年妇女问道。
看了看眼前这脸上有着犹豫神色的中来妇女,刘不易想起了几年前这家女主人的丈夫,还给他拿过一个馒头,后来那个颇为好心的大叔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两人,过的颇为清贫。
细细想来,也不是婶婶不愿意多给些钱,实在是因为他们也真拿不出多少钱。
刘不易摆了摆手,“婶婶,放心,无论下面是什么东西,这活我接下了!”
“那好吧!”婶婶看到刘不易肯定的模样,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临走前,婶婶将三枚铜钱递给刘不易,算是付了报酬,离开前眸子还有些担心,不过刘不易却是笑着道:“婶婶,放心,没事!”
等到婶婶真关上门,刘不易此刻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儿无论你下面是什么东西,我刘不易都要把你挖出来!”刘不易心里如是想到。
不过就在刘不易动手的时候,旁边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