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下,韩东缓缓的爬起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只从草丛里爬出来的癞蛤蟆,这一主一仆两条命,有些凄凉,然而,韩东的眼神回望,一双眼睛犹如窥探身后场景的狼。
清水河畔,老叟抖了抖鱼竿,眼神有些玩味,今天这一幕,到是让他觉得有趣。
而就在这时候,老叟居然掉起来一条红鲤鱼,一条足有一尺长短的血红鲤鱼,全身没有一点杂色,就用直钩吊起来的。
看见红鲤鱼上钩,老叟颇为从容的说道:“好咧,是时候该让你进入第二个考验了!”说道这里,老叟卷起鱼竿,向着山下走去,他带着斗笠,穿着蓑衣,身材有些佝偻,一步一变幻,仿佛这崎岖的山路,就是平地。
家中的刘不易已经包扎好伤口,此刻正在煮饭,侯青还留在这里帮忙,显然刘不易的手受伤,此刻生活起居是个问题。
而就在这时候,一声敲门声起,但是开门的却是侯青,因为刘不易正在淘米,待老人看见侯青的第一刻,心里已经觉得完了。
这世界最奇妙的事情,不外乎一个缘字,有一种意外叫做阴差阳错,从山上下来的老叟,并没有料到开门的会是侯青,就算料到,他依然会上门。
侯青看着老人问道:“老爷爷,你是?”
老叟却是绕过侯青,走进院子里,而这边,刘不易米下锅,带着疑惑,来到院子外,看见老叟,他脸上有着诧异。
“老爷爷,你好了啊?”刘不易问道。
“好了!好了!这不是特地来感谢你呢!”老叟盯着刘不易,很自然的将手中一只鱼篓递给刘不易,然而刘不易虽然接过去了,但是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他连忙还给老叟。
“老爷爷,这条红鲤鱼这么漂亮,你自己收着吧,估计能换不少好东西呢!”刘不易解释道。
“这是我拿来感谢你的!”老叟却是颇为坚决的递给刘不易。
另一边,侯青却是上前来,他并没有看里面的红鲤鱼,但是却顺手接过鱼篓,然后说道:“不易,就不要让老爷爷在这里说话,咱们进屋说!”
老叟不着痕迹的瞅了瞅侯青,眼角抽了抽,但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吃过了饭,老人说就要离去,以后还会有机会来看看刘不易,刘不易则是很热情,显然
想到以后会有人来探望自己,这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待老人走后,刘不易和侯青看着桌子上的鱼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条红鲤鱼既然是老爷爷送给你的,你就收好呢!”侯青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家里,可没有地方养鲤鱼!更何况这红鲤鱼这么漂亮,万一养死了,多可惜!”刘不易到是不在乎,他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篓里面的红鲤鱼,并无太大的兴趣。
“那这样,这红鲤鱼我就替你拿回家去养了?”侯青道。
刘不易想了想,也觉得并无太大问题,点头道,“那你就好好养着,也别辜负了老爷爷的一片好意,我有时间也去瞅瞅,养养眼呢!”
侯青乐的不行,显然这侯青从一开始就相中了这条红鲤鱼,但是他好歹是刘不易的兄弟,开口要也并不好直说,好在结果也如他心意,对于侯青的心思,刘不易岂会不知道,虽然说吧心里对于这一尾红鲤鱼还是有几分喜欢的,但是和侯青比,这鲤鱼又算得什么!
装糊涂也是一门学问,刘不易这一刻觉得自己掌握的很好。
然而站在湖畔的老叟此刻却是哭笑不得!
这小子穷的家徒四壁,如今老子送他这么大的一份福源,他居然拱手送人了,还送的如此称心如意,是傻子吧,想到这里,老叟不由吹胡子瞪眼,这种傻徒弟,不要也罢,想到这里,老叟就要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却是从他身边走出来。
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人儿,她玉足点地,脚步平凡,一步一莲花,一步一世界,她姿态从容,脚步轻盈,凭空出现在老叟身边。
在这道身影出现的这一刻,清水村很多地方发生异动。
东边一座破庙里,一准老佛金身流光溢彩,有梵音传出;西边有黑色石像黑气弥漫,上面有恐怖的影像在摇摆;南边有一颗古树树枝摇曳,本来苍绿的古树,一夜之间,繁花布满枝头;北边有石碑拔地而起,摩崖、听潮二字震撼苍穹。
还有很多地方:金色神影绰绰;有无名的琴音缭绕;有恐怖的剑气横空出世;有巨大的身影撕裂长空。
“你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激我出来呢!”看见老叟,那道身影很是疲倦,她慵懒的半躺在空中,看着清水河中,在那里,一圈光晕摇曳,有一个身影正在挑灯夜读。
“你等了快一千年了,还要等下去?”老叟有些迟疑,然后缓缓道。
“你这老道士,还不如你的师侄爽快!”那道身影奚落了一句,然后道:“既然没有合适的,就算强行去选,也没有意思!”
“这一届将是这天罪古地最后的种子,你如果再不选。。。”老叟缓缓道。
“我不选,难道你们还能逼我选?”那道身影说完,全身光晕涤荡,本来异动的清水村,刹那间恢复安宁,所有异响,如冰雪消逝,了无痕迹。
“是!是!是!你说的算!”老叟对于这身影,也是没有办法,一副和稀泥的模样。
“不过,等了这么久,总算还是有些苗头!”那道身影盯着水中的那道身影,有些犹豫。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