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是清水河靠近清水村较浅的地方,这里有很多块青石板堆砌在一起,因为这里水流平缓,而且河水清澈,所以很多村里的人家都会在这里洗衣服,长期的洗衣服,导致这些青石板已经被磨得青亮光滑。x23u
杨天震是村里唯一的铁匠,他的铺子靠近青石板,因为靠水而居,在铸造的时候,可以有很多凉水锤炼精铁。
刘不易吃了午饭,今日暂时没有活,所以刘不易把家里的脏衣服拿到青石板这里来洗洗,期间路过杨天震的铺子,刘不易打了一声招呼,顺便捎带了几瓶葫芦酿,将石进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了杨天震。
杨天震在铺子前抽着旱烟,大烟管犹如火枪炮筒,这种烟枪,在村里有两只,杨天震有一只,另一边的回春药铺田老头也有一只。
杨天震没有儿女,孤家寡人的他平日里就好几口葫芦酿以及一口大烟,酒是那种最普通的河水酿,烟是那种长叶烟,不多么昂贵,胜在酒劲够烈,烟劲够猛。
听到刘不易的话,杨天震到是骂骂咧咧一声,“这龟儿子又要来蹭吃蹭喝,叫他滚蛋,想在我这里讨好处,没门!”
对于杨天震的话,刘不易当不得真,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两人曾经喝醉了,跪在院子里痛哭流涕的惨象,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人,能有嫌弃对方的道理?
青石板边,村里不少的妇女已经在敲敲打打,被子衣服带起的水花,夹杂村里女人们的家长里短,刘不易在其中算是另类了。
婶婶罗花看见刘不易,老远就打了招呼,唤他到自己身边来。
罗花是古力的娘,从小爷爷带大的刘不易,唯一能体验的一丝丝母爱,可能都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并不漂亮的中年女人给的。
“不易,把衣服摊平,你就在一旁看着,婶婶帮你洗!”罗花忙着收拾衣服,对着刘不易道。
“婶婶,没事,我能自己洗呢!”刘不易并不是拒绝婶婶罗花的好意,他只是看不得旁边一些妇人的白眼。
村里是非多,即使是村里的孤儿,刘不易也是没少挨说道,不远处的老婆姨叶老太,就是其中的针尖,总是爱戳烂事。
“呦,看来是亲儿子呦,才这般亲热呢!”叶老太扯着嗓子怪叫道,这一句话,惹得旁边不少人跟着嬉笑。
罗花到是并不是吃亏的主,“咋地,我就把不易当亲儿子了,你能咬我?”
叶老太闻言,脸色顿时难看几丝。
“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平日里除了晒太阳,就没什么正事,除了碎嘴说些混账话,还能编出个花来?”罗花不紧不慢的说道。
“呦,你这瓜婆娘又能编出个花?”叶老太也不含糊,立马回敬。
“我是不能编出个花来,但是我家不易能编出个花来啊!”罗花道。
“怎么就你家了,人家一个孤儿,咋就成为你家的了?”叶老太道。
“叶老太,你过分了哈,别张口闭口一句孤儿,如果你死了,你家韩东也差不了多少,做人还是稍微留些口德!”罗花脸上带着怒色,显然这叶老太的话,让她动了怒气。
叶老太看见已经有些微微起身的罗花,她一个老太太,本来就没有优势,此刻又是觉得自己貌似占不得理,当即悻悻然收起洗好的衣服,离开河边。
“不易,不要听那老婆姨的混账话!”罗花看着走远的叶老太,转身看向一旁沉默的刘不易安慰道。
“没事,婶婶,我都知道的!”刘不易微笑道。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罗花有些心疼,“要不是你爷爷走的早,那叶老太敢碎嘴,你爷爷非得抽烂她的臭嘴!”
“哦!”刘不易轻轻嗯了一声。
这边回到家中的叶老太,一路上碎嘴咒骂罗花一家,心里愤愤不平,老远看见自己唯一孙子韩东在躺着晒太阳,胸口趴着一只硕大的癞蛤蟆,顿时心里怒气更是冒了三丈。
“你啊你!如今都十四岁了,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看看人家古青莲,看看刘不易,你能不能争点气!”老婆子放下手里的木盆,一巴掌拍翻少年怀中的癞
蛤蟆,揪着少年的耳朵,红着脸吼道。
韩东面容狭长,长着一双单眼皮,看起来颇为阴沉,此刻被自己奶奶扯着耳朵,顿时痛的呼天抢地,“我的亲奶奶哟,你就要把你孙子的耳朵扯掉了!”
看见如此,叶老太仿佛才想到自己刚才下手重了,心里顿时又觉得愧疚,松了手的她,盯着一旁看着自己的孙子韩东,她老眼一红,委屈愈加浓郁。
“你奶奶这辈子受的委屈,都指望你这小兔崽子能帮我找回来了!”叶老太道。
“奶奶,那是自然!”说完,韩东问道:“怎么?奶奶,今天有人欺负你了?”
叶老太把自己在河边洗衣服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过这都是她添油加醋的措辞,其中删减增加不少,至少在他这个孙子听来,完全就是这些人合伙欺负自己年迈的奶奶,听完话的韩东,一双阴翳的眼眸里,没来由多了几丝狠辣。
“奶奶,没事,以后我会帮你连本带利的找回来的!”韩东安慰自家奶奶道。
叶老太看见如此,心里多了一些宽慰,好在自己孙子疼自己啊。
一旁趴在地上的懒蛤蟆,长着大嘴,鼓着气,双眼血红的它,看起来分外渗人,而一旁的韩东到是并不在意,随手抄起地上的癞蛤蟆,对着叶老太道了一声,“奶奶,我出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