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愿奉尊上为父,”高光继续向徐子期磕头,“爹!儿子错了!爹!求您饶儿子一命!”
徐子期一愣,他没想到高光竟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跪在地上的其他人,见到这幅情景,也是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长时县县长吗?
前倨后恭,这姿态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求生欲很强。
众人心中纷纷耻笑。
至于高官本人,虽然他先前是有些醉了,但现在早就被惊醒。
他心里面清楚得跟明镜似的。
刚才吴州正已经说的很清楚,在徐家大公子是鹿台郡郡公的师门尊长。
别说是他高光一个小小的长时县县长,就算是青之国皇帝,见了这徐家大公子也必然礼遇三分。
这就说明他高光的脑袋已经悬在了脖子上,他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给这位徐家大公子消气,不然他可能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高光心里这样琢磨着,他对徐子期磕头就磕得更勤快。
徐子期也已经回过神来。
还别说,高光这一顿出人意料的操作,确实让他心中的火气消散了不少。
看着高光连连磕头叫爹的模样,徐子期却是摇头暗笑:怎么着,刚才拼死拼活要认我做儿子,现在又求爷爷拜奶奶的要认我做爹?
徐子期微微一动,他一脚将高光踢倒在地,“滚!我才不要你这种狗儿子!”
高光听言,如蒙大赦。
他再次起身磕头,感恩戴德,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高光的事情解决之后,徐子期转回身,继续吃饭喝酒,也不去理会那些跪在他身后的人。
吴中再次走到徐老爹等人的面前,“各位长辈,晚辈有些话需要跟师叔祖单独说。”他指了指徐子期,然后向徐老爹等人恭敬说道。
“好!”徐老爹笑了笑,“这瑶仙楼的酒菜都不错,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这里的掌柜说!”
言罢,徐老爹便带着徐大伯和徐虎离开了。
待徐老爹等人离开,吴中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他有一些嫌弃的时候。
依大竹县和清秋县两位县长为首,众人齐齐起身,“下官告退!”
那些人起身后,连忙离开包厢。
然后一窝蜂的涌向徐老爹。
“仲围兄……”
“徐老爷……”
所有人都热情高涨,尤其是大竹县和清秋县两位县长,他们恨不得立马搬出一个小板凳,于是老爹出促膝长谈。
徐老爹又岂会不知道那些人用意。
大儿子徐子期既与长兴州州正相熟,又与鹿台郡郡公相熟,其他人冲着这层关系,拼命巴结都来不及,因此才会一个比一个热情。
虽然对众人的功利之心嗤之以鼻,但毕竟大儿子徐子期今天给他徐家黄甲门长了大大的脸面。
徐老爹的心中多半还是高兴的。
况且,今日又是他在瑶仙楼做东,既然宾客们情绪都如此高涨,他自然要让所有人都兴尽而归。
“走!咱们回去继续喝酒去!”徐老爹高声道。
大竹县和清秋县两位县长一左一右站在徐老爹的身边,“仲围兄请啊!”
“仲围兄,你这黄甲门底蕴颇深,想必你这酒量也不行吧,今晚可要再多喝几杯!”
两位县长一唱一和,极尽恭维。
其他人在后面也是一呼百应,每一个人都有意无意的想在徐老爹面前表现一下。
徐老爹将众人重新领回包厢,高谈阔论、开怀畅饮,好不欢乐。
……
至于徐子期这边。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似乎转瞬即忘,怡然自得的饮酒吃菜。
吴中坐在他对面,却有些坐立不安。
徐子期见状,他微微端起酒杯。
吴中也连忙跟着端酒。
两人酒杯轻轻一撞,便听徐子期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吴中将酒一饮而尽,然后他起身向徐子期鞠躬,“师叔祖,关于长时县县长高光的事,我有很大的责任……”
徐子期也将杯中酒喝完,他只是斜斜的望了吴中一眼,却没有说话。
吴中继续说道:“在我初到长兴州任职的时候,可谓诸事不顺,手下一应府台或县长,表里不一、阳奉阴违,唯独的高光,对我百依百顺,做事也是尽职尽责……”
“没用多长时间,我便在长兴州站稳了脚步,此后令行禁止,手下官员对我无不顺服,管理各府各县,也是得心应手。”
“对于手下官员,我也算赏罚分明,从不偏袒。唯独这长兴县县长高光,因为他是最早支持我的人之一,所以我对他也总高看一等,再过不久,我本打算将他升为清府府台,没想到这厮烂泥扶不上墙,恣意妄行,狐假虎威、蛮横无理!”
吴中朝徐子期抱了抱拳,“这实在是我识人不明,愧对恩人,愧对师祖!”
徐子期挥了挥手,“坐下吧,这件事你不必挂怀,对于高光那样的人,我以后不想见到,你以后也不必再提了。”
“我明白了,师叔祖,以后必不会再让你见到高光!”吴中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狠意。
……
次日,吴中本想赶回去,却被徐老爹再三挽留。
他本来就是过来看望徐子期的,所以总归还是要看看徐子期是什么态度。
然而让吴中为难的是,徐子期全程一句话也没说,这让吴中有些摸不清。
不过最终,他还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