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卫良机六十岁寿辰,前来送礼的人很多。
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铜质置礼案上摆满了许多礼品,绸缎药材、真金白银,虽然也挺贵重的,但都是一些寻常之物。
礼官高声不止,连连唱礼。
“县东吕氏,贺礼龙角金浮屠一座,可摆放银质置礼案!”
吕氏是一个商人,在大竹县也是小有名气。
吕家人手中捧着一个木制圆盘,圆盘上盖有红布,红布之上有一座金质小塔。
塔上雕龙刻凤,巧夺天工,别出心裁。
那边是吕氏贺礼,龙角金浮屠。
吕氏作为一介商人,其所赠贺礼,能够摆到银质置礼台,在大竹县围观的乡亲父老面前,可谓是赚得了十足的颜面。
吕老爷心中也是满心欢喜。
围观的县民们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龙角浮屠,舞舞点头称赞。
“这吕家老爷可真是大手笔,一上来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哪怕是咱们大足县那些数一数二的豪商,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比上吕家老爷这贺礼!”有人道。
“我可是听说了,那金浮屠可是全部用真金白银熔炼出来的,而且还请的是咱们长兴州数一数二的巧匠,耗费数月的时间,才打造出来的!”又有人道。
“人家吕老爷最近可是发了一笔大财,而且还亏得咱们县长多次相处,这不,眼下是报恩来了!”还有人透露道。
“原来如此。”其他人若有所悟。
就在县民们这样议论的时候。
礼官再次高声唱礼。
“县中钱家,贺礼深海遗珠,可摆放金质置礼案!”
刚才还在议论金浮屠的县民们,目光马上从吕家转移到钱家。
“我的天!好大的一颗翠色明珠!”有人看见那深海遗珠,高声惊叹道。
“听说能够摆放在金质置礼案的贺礼,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这钱家老爷可真是财大气粗,不愧是咱们大竹县叫得上名号的富商,一般的寻常人,谁能拿出如此重礼!”
“真没想到,一个县长,六十岁寿辰,竟然能收到金质置礼案的贺礼!”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还不是因为咱们大足县县长能力够强!要我看,卫县长升迁,那是早晚的事!”
钱家的贺礼,被摆放在金质置礼案上,钱老爷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见大竹县的县民们人人惊叹,便上前一步向众人抱拳行礼,“诸位父老乡亲,钱某谢过大家赏赞!”
众人也纷纷抱拳,齐声应道:“钱老爷客气了!”
这位钱老爷,便是前天与徐子期在墓园相遇的钱孙。
钱孙成为瞩目焦点,他自己的目光却放在不远处徐子期的身上。
钱孙走到徐子期身边,他笑着对徐子期点了点头。
徐子期也点头回应。
随即,钱孙向徐老爹抱拳,“老弟!咱们好久不见啊!”
徐老爹握住钱孙的手,“兄长,今日一见,别来无恙啊!”
两人以前是老邻居,小时候也是不错的伙伴。
如今虽然物是人非,但彼此间感情还是有一些的。
钱孙也同样反握住徐老爹的手,“老弟,你现在可是咱们大竹县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啊!”
徐老爹有些不解,“兄长夸言了!”
钱孙道:“我说的可不是客套话!你生了个好儿子,那子期小时候我可是看着长大的,那时候我就觉得此子非比一般,如今怎么着,为母化龙,此等大孝之举,早已在我大竹县传的沸沸扬扬!”
徐老爹听了,他哈哈大笑,“都是一些浮夸之词吧!”他自谦道。
末了,徐老爹微微想了一会儿。
这钱孙现在已经是大竹县数一数二的豪商,他很早之前,就想去找这位旧友,毕竟他黄甲门徐家,也是做店铺生意的。
只是先前忙于事务,一直未能拜访。
现在机会难得,徐老爹当即说道:“兄长!咱们虽然同在一个大竹县,却是多年未见,毕竟都是老门老户的邻居,彼此间的感情可不能淡漠了,过几日,我抽得闲空,一定去贵府上拜访老兄!”
“使不得,使不得!”钱孙却连连摆手。
“有何使不得?”徐老爹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钱孙解释道:“武、士、农、工、商,我钱某乃是最末等的商人,只能让你来亲自拜访。就算拜访,也应该是我钱某去拜访老弟才是!”
徐老爹神色一阵激动,“既如此,徐某也不推辞了,我当在家中静候,待老哥来访之日,必定倒履相迎!”
钱孙想起前天爱妾所提联姻之事,他又朝徐老爹身后的徐子期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喜爱之色。
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那就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可是要携带全家家眷,到你徐家大吃大喝一顿!”
徐老爹知道钱孙言语中有开玩笑的意思,人家肯带家眷,说明是诚心拜会。
徐老爹当即笑道:“徐某求之不得!”
言罢,两人抚掌,哈哈大笑。
就在徐老爹与钱孙如此交谈的时候。
又有其他宾客送上不少贺礼。
但那些贺礼,与钱孙的深海遗珠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徐老爹在一旁为钱孙庆贺,“看来今日,兄长要拔得头筹了!”
钱孙却不以为意,“老弟,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最近武器售卖之事,受到朝廷干预,老弟这两天恐怕没睡好觉吧!但凭此,我敢确信,老弟你今日所携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