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些非人的折磨。那个时候的我,天真的将之归类于天性使然,越发认同姨
父和光头对母亲的定义,在那端庄的虚伪表面下,是一个yín_jiàn入骨的肮脏灵魂。
我那时候并不清楚,这样的认知将自己与母亲,甚至还有妹妹都推进了深渊
里。
书本,电影,这些介质所塑造的人物误导着我们,那些有限的文字和画面将
一个个复杂无比的人物提炼得更纯粹更单纯,让年轻的我将人看得过于简单。
人犯错,就要付出代价。为年轻的错误买单,似乎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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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光头以前是一名老师,哲学老师。」
开什么jī_bā玩笑。
「他老婆是他大学的同学,新闻系的,有这个系吧?我也不太清楚。那女的
家里面只能算是殷实,算不上有钱人家。但就是这样,她们家还是嫌弃光头太穷,
老师这工作一眼看到头,没前途。结果两人排除万难好不容易终于走在一起结婚
登记,本来想着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吧,哎……」
姨父点了一根烟,丢了一根给我,我也点上。
「也就一年后的事,老婆怀上了,本来是件喜事,但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因
为一场没必要的口角,结果她老婆当场承认出轨了,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光头班
里的一位学生的,一个纨绔少爷,家里有矿有公司………啧,有时候真的想不明
白,你拜金没关系啊,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有选择的权利,看不上人家穷,早
早分了不就得了,偏偏搞了那么多事走在一起,才搞这么一出。你想想,自己老
婆被自己的学生玩大了肚子……还当着那么多同窗好友面前被曝出来了,这样的
打击,谁受得了啊?」
「光头当时是有死的念头了,嘿,结果还没动手,人居然被公安捉走了。那
少爷也是多此一举,反正光头老婆他也不过是玩一玩罢了,难道真会娶一个几乎
大自己十岁的女人?他肯他家也不肯的的。知道我们国家领导人为什么必须达到
一定年龄不?权力这玩意,到了年轻人手上,会变得很危险的。就是因为这么个
事儿,那少爷居然找关系把光头弄进了监狱里。后来光头出来后,绑了那学生才
知道,他老婆肚子里那孩子根本就不是那少爷的,那少爷勾搭上他老婆的时候,
他老婆已经有身孕。那少爷呢,也不是对光头有什么仇什么恨的,只是和朋友开
玩笑中赌气,说自己能把师母那孕妇勾搭上床………哎,这世界上很多事就是玄
乎得很,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我认为即使不出这一档事,光头他
两口子也注定走不远的。那首歌怎么唱的?年纪轻轻开始拍拖,纯纯的爱或者天
雷地火,眼看卿卿我我眼看情海生波,最终日子还得往下过。啧,这歌词写得…
……」
「光头没死成,到了监狱突然就又不想死了,他说是哲学救了他……我问他
什么哲学,他也不说。刚进监狱那段日子,虽然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惨,但对于
一个教书先生来说,也是一场噩梦。但你别说,有时候嘴皮子比粗胳膊有力,反
正没多久他就和监狱的人打成了一片。你看他现在那一身肌肉,就是在牢里面练
的。嘿,一个老师,在牢里不好好读书,反而操练起了身子。」
我本来还想找姨父要个说法的,但这样的故事让我安静了下来。
「我认识他呢,是我去看望一位被抓进去的老领导。当年我发迹,他助我良
多,当然,虽说这是银货两讫的买卖,但那年头收钱不办事的海去了,你也没办
法。林林,我告诉你,人是很健忘的,关系这玩意,你如果不常保持,就会没的
了。老头子也是硬朗,被抓了一字不说,嘿,牢底坐穿换来后代荣华富贵,也算
不得亏。他那事牵涉那么多人,要是他招了,刑期虽然免了大半,出来却家破人
亡了,这数谁都会算。」
姨父伸了一个懒腰,突然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光线
立刻变得昏暗起来。他转身走到我身边,坐在桌子边缘,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有时候啊,这个社会就是那么黑暗的,当然,也有光明,但它不照着你的时候,
你就要自求多福了。我疏通了点关系,把光头从牢里捞了出来,我那时候打算做
一些杀头买卖,也是急需他这样的人才。这些年来,说是出生入死那还是轻的。
你说,这样的弟兄,最好的东西要不要和他一起分享?」
「我妈就是那最好的东西对吧。」
「不错。」姨父面无表情地说着这句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姨父为什么这么
做。如果你现在要一个说法的话,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姨父按掉烟,他的腿撂在桌子上,手在桌面敲击着:「有些事情,既然无法
改变,那我们姑且就当它是不可抗因素。你姨父有今天,离不开下面弟兄们的支
持。林林啊,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幸福不?我在你这个年纪,说是乞丐不过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