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这位小兄弟犯的是哪类眼疾?”商天颂注视着云小七脸上的丝白巾子,定定言道,“我商家堡虽不如炎阳山庄扬名武林,但堡内也请了几位洛州名医盘桓,不如先在商家堡医治,若是痊愈了那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束手无策,再去求医与潇湘先生也不迟。”
欧阳还在思忖商天颂的言下之意,但听得云小七淡笑着从容开口:“商堡主抬爱,晚辈岂能不从?只是晚辈的眼睛事小,失信于人事大,缘于晚辈与人约定十五日之后在重黎山脚下比武,无论如何,须得守信才是,此乃江湖中人立身于武林之根本,商前辈以为如何?”
“正是……”欧阳连忙接口,笑着帮云小七圆谎,“虽说自商家堡坐船,十日之内便可到得重黎山了,但商前辈也许听说了……今年呼浪江的汛期早至,这后头二三十日是无法航船的,晚辈们只得车马劳顿多花个好几日才能准时到得炎阳山庄,早一刻求得潇湘先生出手治疗,我师弟的那场比武便能多几分胜算,故而晚辈们打算着用了朝食便要与商少堡主辞行……”
“辞行倒是不必了。”商天颂淡淡看了眼口若悬河的欧阳,又仔细打量了云小七,最后将目光定在商亓那张沉睡的面容,看着独子昏迷不醒而当爹的却束手无策,这位父亲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似随口一说又似不容置疑地言道,“吾儿一日未醒,尔等一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