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挽着我的胳膊。
看着她,我有些恍惚,以为是女儿向我奔来。
算算日子,高考早已过去,我从谢磊处得知,我仍在昏迷中,很有可能会变
成植物人。
这到没什么好意外的,我灵魂都在谢浩身体里,人怎么会醒得过来,没死已
是万幸。
但女儿高考考得怎么样了,谢磊肯定不会知道。
我感受到亲情的存在,甚至能够感受到它的温暖,但心中的恨意却丝毫没有
减少半分半毫。
我虽然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但我不是没有家,我有妻子,有女儿,我本应开
开心心享受着天伦之乐,但这一些却被你们两兄弟给彻底毁灭。
对不起了,我在心中默默地道。
很快,你们的儿子、丈夫、哥哥、小叔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他们所犯下的罪恶吧。
所有人中,我最不愿意面对是宁若烟的目光,而且我也感受到,母亲是谢浩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虽然一家人欢声笑语,可我怎么可能融入得进去,好在生了一场怪病,所有
人都迁就着我,也没人感到特别奇怪。
吃过晚饭,在众人关切的眼神中,我回了房间。
还没来及熟悉一下房间的环境,米蕾来了,我只得下楼。
她穿一件白色短袖t恤、蓝色牛仔裤,清爽而干练。
没说几句话,我胯间的ròu_bàng竟然慢慢挺立了起来。
这是谢浩的感受还是我的感受?不太搞得清楚。
我所能看到的,他也都能看到,但此时他倒没有出声。
虽然他没有身体,每天不停地吼叫,应该也需要消耗力气吧。
这两天终于安静了许多,他曾试图和我交流,但我听到他的声音就烦燥无比
,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
在走进家门的时候,我听到他低低哭声,应该是这小子又哭了。
他妈的,老子都还没对你干嘛,你就老哭。
我妻子在你身下哭的时候,你怎么就视若无睹,你这个败类,畜生,不让死
无葬生之地我就不叫何平生。
虽然身体里燃烧起了欲火,但我倒没想对她做些什么。
首先,刚出院马上做爱显然不适合,而那个时候我倒也没想用这种方式来报
仇雪恨。
做母亲自然对儿子观察得十分仔细,宁若烟应该注意到我挺翘起的ròu_bàng和眼
神中的渴望,所以几次暗示怂恿米蕾到去我房间,在她想来,不一定要做嘛,用
手用嘴都可以。
米蕾很犹豫,内心不想去,又不想让未来的婆婆不高兴。
最后还是我解了围,说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我说这话的时候,米蕾好象很高
兴。
我理解她,高兴并不是因为不用去我房间,而是在这几天之中,我们交流虽
不多,但她一定觉得我好象成熟起来。
男人的成熟需要在时间与经历中沉淀,或许三十九岁的我还有不成熟的地方
,但无疑要比谢浩成熟许多。
男人的成熟是一种感觉、一种气质,米蕾应该是隐隐地感受这种细微的变化。
送走米蕾,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摸出手机,在手中来回倒腾了半天,然
后按下一个数字,想了半天,再按下一个数字,并非我不记得号码,而是心中极
度犹豫。
我哪怕再想念嫣然,我也不会打给他,因为我对她来说是个恶梦。
此时,丈夫躺在病床上,如果接到qiáng_jiān过她的男人打来电话,难以想象会对
她的碎弱的心灵带来什么伤害。
我打的是女儿的电话,我真的也很想她,我知道,对她面言,爸爸是她生命
中唯一的亲人,嫣然对她再好,但一起毕竟只生活两年,女儿对她是尊重,
而不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她过得好不好?高考考得怎么样?在高考前一天,爸爸被车撞了,对她该是
多大的打击?她还能正常发挥吗?还能考进海州大学吗?对女儿的思念化为动力
,我终于按下了最后一个字数字。
长音响起,我心跳如擂鼓。
「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的声音。
刹那之间,我泪水不争气的地涌了出来。
声音有些嘈杂,肯定不在家里,已经九点多了,女儿这是在哪里?我有很多
话想说,但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泪水流淌到我嘴角,苦如黄莲。
「到底谁呀,怎么不说话,再不说话我挂了。」
我说什么?我应该说什么?我想说:女儿,我想你,我爱你。
我能吗?我不能说。
眼看女儿就要挂电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高考考了吗?考得好
吗?你和你妈都好吗?」
「你谁呀,你……你是我爸的朋友吗?」
虽然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声音,但我确定女儿在这一刻嗅到那么一丝丝熟悉
的气息,血脉之间的联系有时可以超越时间与空间,连神灵都无法斩断。
我竭力想平复潮水般的情绪,回答「是」
的时间。
嫣然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小雪,谁在给你打电话。」
顿时,万千种情绪涌上心中,我哽咽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啊!」
电话那头嫣然象见到毒蛇一般尖叫起来,随即「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