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龙恍如未见,转脸又朝蔡昌义道:昌义兄,你也请走。
蔡昌义浓眉猛轩,瞪眼道:怎样?你当我贪生怕死?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非也,九教主要握小弟,姑且不论目的何在,小弟岂能束手就缚?小弟要放手大干一场。
蔡昌义抡臂一挥,大声喝道:干啊,纵然身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华云龙道:昌义兄的豪气令人钦佩,不过
蔡昌义嘶声叫道:不管啦,干吧。
华云龙道:请听我讲,我如力战而死,少一个报仇的人,再者,不怕昌义见见怪,你的武功不如我,你若在场,那就令我分心旁顾,不能一意对敌了。
实话实讲,毫不隐讳,如果换成另外一人,多少也得考虑一下,无奈蔡昌义是个只顾道义不问其他的人,这些话对他不生作用。只见他目光一棱,怫然道:怎么?你只顾你的门风,不管别人啦?撇下好友而遁,我蔡昌义成了什么东西?
华云龙着急道:这不能意气用事,眼前的情势
话犹未毕,蔡昌义忽然大叫道:不听啦。纵身一跃,跃到了申省三的面前,抡臂一掌,霍然推了过去。休息了一会,内力又恢复了旧观,申省三避开了汹涌而至的浑厚掌力,欺身上步,挥招进击,两人身形错动,拳掌并施,缠在一起杀得难分难解。
既已交手,再讲也是无用,华云龙无可奈何,暗暗忖道:义薄云天,他是当之无愧了。感佩之余,转面朝九教主望去,冷然说道:在下讲一个故事,教主愿意听么?
九教主讶然遗:这等时机,你倒有心讲故事?
华云龙道:故事很短,不费多少时间。
九教主微微一笑,道:你有兴致,那就请讲,老身洗耳恭听。
华云龙道:昔日楚霸王兵败乌江,汉高祖雄才大略,倒无逼他自尽之意,私心之中,只想如何逼得他无路可走,叫他投降过来,收为己用。
九教主哈哈大笑,道:你在颠倒黑白了,刘邦几番受挫于项羽,恨不能寝其皮而食其,那有收为己用之说,况且项羽兵败垓下,别姬自刎,乃是史实,不算故事啊。
华云龙道:史实只记结果,楚霸王力可拔山,乃大将之材,高祖创业拓疆,需人孔殷,教主怎能断言无此意念?
九教主道:刘邦并无容人之量,项羽一死,大局抵定,何须再兴收为己用之心?她忽有所悟,话声一项目光转动,倏又接道:什么意思?难道你已决心与老身拚命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教主终于明白了。容颜一整,肃然又道:华家只有断头的子孙,没有被擒的后代,在下纵然已到山穷水尽之境,也宁可力拚而亡,不愿被擒受辱。教主既然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但我声明在先,若有伤亡,教主自己负责,一旦交手,在下不再留情。
九教主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没有那么严重,老身不是刘邦,你也不是西楚项羽,更未到山穷水尽之境。
华云龙严然截口道:这些都是废话,为了我司马叔爷的血仇,为了你们九教企图在江湖上争霸称雄。制造血想,在下本就难以容忍,只因在下幼承庭驯,不敢鲁莽从事,自招败这,不得不作全身而退的打算,教主既欲擒我而攻。杀我容易,擒我决难如愿。
九教主道:老身亲自动手呢?
华云龙冷然过:你也一样。他讲得斩钉截铁,九教主冷冷大笑起来,脸上也变了颜色。
须知九教主情偏激,记仇之心极重,她先前和颜悦色,一则因年事渐高,格自然趋向温和的一面,再者,她昔日对华云龙的父母确有好感,那是对华天虹的敬重和对白君仪的喜爱,华云龙长得酷似父母,又是后生晚辈,并非这次出山所要对付的目标,为了维护长者的风度,因之她竭力抑制乖戾之气,此刻华云龙神态俨然,语气冰冷,伤及了她的自尊,她不是怀坦荡的人,难怪要勃然变色,怒极反笑了。华云龙漠然无动于衷,静静的凝神戒备,以防九教主突起发难。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呼叫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娘,快一点嘛。声音来自右面山顶,华天龙不觉移目望去,但见一瞥红影袅袅从天而降,那红影的后面,另外尚有一个青衣中年妇人。
华云龙目为奇佳,那山顶距立身之处六七十丈,瞥目之下,业已看清中年妇人风华绝代,气度雍容,年纪四十出头,红衣人影则是一个豆蔻年华的明媚少女。那少女堪与梅素若比美,但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与梅素若的冷若冰霜截然不同。
此刻,华云龙倒无心情欣赏来人的绝代姿容,他被来人临空而降的翩然另法镇住了。来人临寒而降,身子不徐不疾,当真有如天女下凡,轻灵美妙至极,那说明来人的修为,已达超凡入圣的最高境界,中年妇人不去谈她,明媚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小小年纪,具有这等骇人听闻的造诣,谁其能信呢?华云龙瞧得呆了,内心狂呼道:谁家的子弟啊?武林中竟有超越咱们华家独特的修为法门么?
那少女身在空中,下降的速度不变,却又讲话了,她道:您看嘛,娘,哥哥连一个糟老头也打不过,真替咱们丢人,回头您要罚他跪啊,跪三天,不谁吃饭。
只听蔡昌义亢声叫道:罚你跪神主牌,跪三十天,不准你吃饭。
明媚少女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