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连连摇头道:“头儿,这跟矫不矫情没有关系,我觉得,也许你现在选择的这条路并不太适合你。就像我和木兰还有风雨,之前我们都一直觉得干警察挺好,后来发现,自己跟体制格格不入,如果不是您的横空出世,恐怕我们仨这会儿不知道已经流落到社会的哪个角落里去了。就像我,您知道的,我是个黑客,没准儿这会儿已经被抓了!后来我们觉得跟着您挺好,锄强扶弱匡扶正义,这都是我们仨最乐意干事儿。等到这一年多过后,我们也才意思,其实也许我们本身就不太适合在原来的地方待着,换
个环境,也许更能发挥自己所长,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国家能做出更多的贡献。”
夏初其实本不是一个话特别多的姑娘,这也许是认识以来,她说得最多也最长的一段话了,说完,便转头偷偷看着身边这位年轻的上司。
黑暗中,她只看得到他的侧脸,那对桃花眸子里闪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光。她知道他想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百姓多做些事情,但这些话她答应了那位一定是要找机会带到的,今天的机会千载难逢,但说完后,她却并没有在他脸上找到太多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他甚至有些沉默,这让夏初觉得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一直到回到住处,李云道都没有说话,只在临睡前说了句“早点休息,晚安”便独自进了房间。
夏初回房关上门,拿出手机,往大洋彼岸发了一条信息。
那座经历千百年沧桑的古堡在夜晚的星空下显得尤其威严而神秘。古堡深处,那不施粉黛的素颜女子缓缓踏过石阶,走进一间颇具东方古韵的书房,书房中四面墙均是数米高的书架,女子将架梯轻轻推到某个系列前,在最高处找到了一本《华夏中古社会史论》,走下梯子,行至窗边的一处卧榻旁轻轻躺下,展开书册。
这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坚持的习惯,每日的睡前阅读就算在那些最癫狂的岁月,她也一刻没有拉下。
手机震动的时候,她正翻到第五页,轻轻让书册放在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上,她看了一眼手机,而后展颜微笑:“真是个傻孩子!”
她只回复了四个字“静观其变”,而后便放下手机,再次沉入文字的海洋中。
不一会儿,手机又再度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而后摇头苦笑,微微迟疑了片刻,还是接通那则从美国打来的视频电话。
“小姑,你怎么没跟爸一起来纽约过年?两个孩子很是惦记您呢!”阮钰的声音从视频中传来,“你在米兰一个人,不乏味吗?”
被阮钰称为小姑的女子淡淡一笑:“欧洲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我就来纽约看你们。”
在华尔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阮钰面对自己这位始终云淡风轻的小姑却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开口。
“小姑,老祖宗看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您是不是抽时间回去看看?”阮钰小心翼翼地看着屏幕。
那女子依旧一脸波澜不惊,轻缓道:“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便再次拿起那书册,只是看了不足一分钟,又重新放了下来。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星空,幽然叹息一声:“他在做的事情,这世上也许只有我能理解。我在做的事情,这世上除了他,也就只有您会理解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请原谅我的寸草春晖,若是在您有生之年能得偿所愿,我定会回去做那不远游的乖乖女,但若是不行,我会让他们把我骨灰撒在您的墓前,生生世世都服侍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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