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沧江,白灵澜,既然你们如此怀念夜奅炳,我就成全你们,我这就派人,送你们去见他!”灸日略带狰狞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右手一招,两个暗卫同时出现,背对着脸色死灰的白沧江和一脸恐惧的白灵澜,单膝跪在灸日身前。
“把他们两个交给齐老师,我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暗卫带着被封住嘴的白沧江和白灵澜退出清辉殿,期间,白沧海只张了张嘴,却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或许他也知道,灸日没有直接要了白沧江和白灵澜的命,已经给足了白家面子。
白灵芸自始至终冷着一张俏脸,一个好脸色也不给灸日,只喝着手中的茶,望着清辉殿的摆设,好像刚看到灸日时那一声惊呼都是灸日的幻觉。
解决了白沧江和白灵澜,面对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亲朋好友”,灸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貌似刚才应该拖一拖……
“咳咳……两位伯父、思颖阿姨,小侄方才无礼了,望三位见谅。”灸日拱手道。
“本来就是白家惹得麻烦,让你来解决,哼!”夏剑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可这一句话却实打实的扎在了白沧海心上,灸日还来不及说话,只见白沧海一掌拍向身旁的紫檀木桌,大喝一声,“夏璟昊!你想打架是吗?!”
“呀哈?打就打!你当老夫怕你不成!来啊!你打我啊!”这夏剑平时虽然粗鲁了些,可因着夏家家主的身份,行事也靠谱的很。白沧海更不用说,一言一行都恨不得把白家家主四个字刻在脸上,这俩人凑到一起火药味是蹭蹭的往上蹿啊!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灸日赶紧给夏晨曦和白灵芸使了个眼色,自己挡在两人中间,一手拦着一个喊道,“两位伯父稍安勿躁!都是朋友嘛!打打闹闹多伤和气!”
夏剑不甘示弱的大喊道,“谁跟这老匹夫是朋友!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比他那二弟也好不了多少!”
“爹!”夏晨曦一听自家父亲说的太过火了,再看灸日身上的气息骤然冷了下去,急忙拉住夏剑,免得他再说出什么让事态继续恶化。
“夏伯父,我不知道您和我父亲有什么恩怨,可是这是皇宫里!”果然,白灵芸一语中的,一句皇宫里就把两人眼中的火焰给灭了下去。
“夏璟昊,这是圣主的皇宫,白灵澜不懂事,你也不懂吗?”寒思颖冷冷的喝道。
“等出了皇宫,老夫再找你算账!”夏剑被寒思颖一喝,强挺着缩头的冲动,不甘示弱的吼道。
“老夫等着!”白沧海一甩袖子坐了回去。别过头,看着门口,一语不发。
寒思颖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双眼中的沧桑无人能懂。
寒承君这个名字,曾是寒克拉玛家族的骄傲。
四百年前,随同暗夜清玄战天的失踪,寒承君也消失在了世人眼中。整整四百年,寒承君没有留下一言片语,抛下家族,抛下亲人,孤身进入大草原。
在灸日回到天岚城的第二天,寒承君也悄然回到了寒克拉玛家族。
寒克拉玛家族的祠堂中,一个黑色铁面男子跪在蒲团上,身后也恭敬的跪着一个女子。正是寒克拉玛家族的现任家主、寒承君的次女,寒思颖。
祠堂供奉的不是寒克拉玛家族的先祖,而是一张男子的画像。
“起来吧。”在寒承君面前,寒思颖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听令行事。这种相处模式,像主仆多过于像祖孙。
寒承君恭敬的为那画中男子上了一柱香,头也不回的问道,“思颖,那件东西,拿到了吗?”
寒思颖薄唇微紧,低头回道,“回祖父,鉴宝阁被毁,孩儿已无法再派人寻找。”
“也罢,族里战力如何?”寒承君又问道。
寒思颖面色一喜,急忙说道,“回祖父,除紫卫一千已近圣阶,以及几位长老,族内加上在家弟子,已有近二十万天阶武士,余下弟子中,高阶武士占一半以上。”
寒承君知道,寒思颖所说的已是保留之数,二十余万,全是寒克拉玛一姓,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思颖,你观察那太子殿下如何?”
寒思颖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太子,很好。”
寒承君轻轻地叹息一声,他此次回来,要的并不是那件让族人找了四百年的东西。
“很好,很好……”
寒思颖见寒承君说出这句话,丝毫不加掩饰的凝重让寒思颖的紧紧的绷住。
“禁魔山崩,神魔重临之日,魔族冲破封印之时,若是牺牲寒克拉玛一族,换得圣主余留一条血脉,也是值得的。”
说完这席话,寒承君阖上了眼睛。
寒思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原来她的不甘、她的孤注一掷,到最后依旧改变不了寒克拉玛家族走向覆灭的深渊……
“四百年前就该发生的事,我们逃了四百年,躲了四百年,结果非但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连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啊……”这是他的错,是他四百年前对暗夜清玄战天的不忠结的恶果,就该他来偿还。
寒思颖紧咬下唇,齿痕深刻唇肉,从她囚禁起自己的亲姐姐,取而代之的那一刻起,寒克拉玛家族就是她的担子。
绝望如何?不甘又如何?寒思颖眼中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祖父,孩儿这就下去安排。”
踏出祠堂的那一刻,寒思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行事如风运筹帷幄的寒克拉玛家主。
寒承君目送寒思颖离去,看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