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嫋嫋升起的热气,已经把我眼前的景物都扭曲得不太清晰了。忍不住回头望著走过的茫茫沙漠,心里涩涩的好难受。
我痛苦地咬牙,肩膀上的重量因为撑太久,也越变越重了。在这漫长的行走中,我也快撑不住了。
“啊……”脚步一跌,我们重心不稳地摔倒在沙地上。
“封尚湖……你有没有什麽样?”我顾不得自己地先扶起他来。
“你……”封尚湖心酸了一下,“我没事,倒是你……你的手臂没事吧?”他为何要用手臂护住他的身子?
“哦,”听他这麽一说,我才隐隐感到手臂麻麻发痛。
我把衣袖翻起来看了一下说道,“没事的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都见肉颜色了,就差见血了,还说没事?
“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封尚湖把头扭到一边。心有些不忍他在死前还那麽的劳累。
扶著他的这一路上,他是那麽的小心,唯恐他累了唯恐他被洒著了,虽然他做的不留痕迹,但是聪明如他又什麽看不出来?──每每在太阳照射的方向他都会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热阳。自己累的难以抬脚却总还尽量的把他的体重往他那小小的身体上压……
“不行。”我摇了摇头,虽然与他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人命不是草菅怎能乱丢弃?
“……”封尚湖听後微微一愣,为了他这两个字心湖荡漾。“为什麽?我会脱累你的。”他忍不住的脱口问出。
“人在危难时就要相互帮忙的。”我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人是有情谊的,这才区分了人和动物的不同。
“如果我是你,就会丢下那个已经不行的人先走了。你这样的话,也许会毁了你还有的一线的生机。”封尚湖动了动苍白的嘴唇。
“如果我丢下你自己走的话,我就算活了下来,也会一辈子不安稳的。”我的心很软很小,受不了一点点的罪过缠身。
原来他有如此的心性,难怪了,难怪严烨会那麽地在乎他……
在乎到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只有除掉他才能安心……
他的心性纯良至此,在这纷乱的人世间是多麽的难得。
如若不是因为严烨,他又何曾忍心把他给杀了……
“呵呵,好了。你现在都不像我所认识的封尚湖了。打起精神来!我们会活著走出去的。”我裂了裂唇,笑笑。
“你……”心不忍了……
“恩?”我歪著头不解的看著他,最近封尚湖总是把话说一半就停了。
“没什麽……你想好了吗?”他不舍得他这麽早就消失了,就让他在梦中多活几天也……无妨……
“想好什麽?”
“想好要带著我……”封尚湖说後自己都愣了一下,他何曾跟人说过如此脆弱的话?
“嘻嘻,封尚湖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的。”不然在以後的数十载里我的日子还什麽过啊?
“……”封尚湖微微一笑,不再说什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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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儿为什麽整个人好像干了一样?”闲隳单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水,现在只有给然儿不断的补水。”珞刖长指微弯把白布条扭地半干了,然後轻轻地来回擦拭著孝然的嘴唇。
“这些天不知为什麽孝然会失去那麽多的水分。闲隳说的对,然儿的命都已经在他手里了,他不能乱不能了乱……
为了然儿他不可以乱……
严烨惨白的脸上一抹不悦闪过,却很快又被他压制住了。
“冬日虽然天气干燥,但是也不至於发生像孝然这样的情况……”失水失得这麽的厉害。
“然儿身体无任何毒数,也没有生病……”珞刖眯眼说著,“我如果猜得没有错的话,就是有人给然儿下了某种厉害的邪术。”
“下了邪术?”严烨喃喃重复了一遍。脸色更阴沈了。
“对然儿最有可能下此重手的就是你的下属了。”闲隳怒气高涨。
“……”严烨没有说话,只是深望了孝然一眼後,对著闲隳和珞刖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关乎孝然的性命,珞刖和闲隳也就没去在意严烨口气中流露出的帝王霸气。跟著严烨走出了六王府。
“麟公子,皇上到了。”虽然是在密室但是外面的声音在里面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连忙打开密室的门,快速地走了出去。在下一妙内寝室恢复了正平常。
“麟?”珞刖皱了一下眉,“你怎麽会在这里的?”
“我来看封尚湖的。”麟笑说,“我的医术虽然不如你但总比那些御医强些吧。”
珞刖走过去三指轻触‘封尚湖’的脉线。
当他睁开眼时问道,“他这段时日里饮食有什麽爱好?”
这话一出说明‘封尚湖’不是装病的。
“封相平日里也就爱好饮些茶。”那管家回道。
“你把他这段时日里饮的茶叶拿来。”
……
“这就是封相这段时日里最爱饮的茶叶。”管家陈上茶叶放在了桌子上,珞刖捏起些许在两指间揉搓著,
随後说道,“这茶叶是种在含有某种矿物之上,常年累月下来茶树吸收了这种矿物,人饮後自然就会种毒,之前麟已经帮他把毒素清理了一半,现在他体内内只剩下轻微的毒素了。”
不是封尚湖!那还有谁想置然儿於死地?
“麟,封尚湖是哪里运来的茶叶,叫人查一下把它给除去了。”严烨说道。
“恩。”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