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园眼力高明,知道黄战因暴怒之下心浮气躁,而项少龙这一剑又大有学问,劈中来剑的时间恰好是对方最难保持平衡的一刻,才有这近乎神奇的战果。而明显地项少龙的臂力实胜于黄战。
黄战退了足有十二步,才稳住退势,岂知项少龙又重复道:“黄公子!就这么算了吧!”黄战那有可能在这种颜面荡然无存的屈辱情况下退缩,狂叫道:“我要宰了你!”再扑上来。
项少能在对方来至中途时,倏地前移,一招攻守兼资,毫不留情地强攻过去,以硬碰硬。倏地响起女子的喝采声和掌声,原来是娜采采一人在唱独脚戏。由于这并非一般风花说月的比武,所以人人屏息静气,故娜采采的喝采和掌声分外刺耳,不过这时没有人有瑕理会她了。
金铁交呜声连串响起。两人错身而过。项少龙倏然止步,背着黄战退剑鞘内。黄战仍向前多冲了五步,然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长剑掉在地上,左手紧握着右手,跪倒地上,这时众人才发觉他右手齐腕断了,连着剑掉到地上。项少龙仰天长笑道:“谁想杀我万瑞光,当以此子为诫。”
春申君大喝道:“万瑞光!”项少龙头也不回道:“我早劝君上不要让令郎出战,可惜君上杀我的心太以迫切,至会自食其果,君上怨得谁来。”
夜郎王霍地起立,狂喝道:“杀了他!”春申君亦大喝道:“冤有头债有主,各位请勿离座。”伸手拿起酒盃,便往地上掷去。
“蓬!”盃碎成粉。春申君身后十多人潮水般涌出,七人护在他旁,另八人拥往堂中扶起倒地的黄战。其他家将纷由四边席后涌出,拦在席前,组成人墙,隔断了项少龙李园和一众宾客的连系,也成了合围之势。反是本在项李两人蓆后的春申君家将,退往两旁,其中二十多人来到且兰王一席处,压得他们难以插手。
长剑出鞘之声不绝于耳。春申君在人墙后大笑道:“想不到吧!若你立与手下弃剑投降,说不定我还可饶尔等狗命。”李园安坐席上,对周围闪闪发亮的长剑视若无睹,冷笑道:“君上真大胆,这样不怕误伤宾客吗?是否想造反了!”
项少龙仍卓立场心,神态从容,哈哈笑道:“黄歇你这一着实是大错特错了。”舂申君笑道:“我们走着瞧吧!”
“砰砰!”声响,所有门都关了起来。项少龙见到龙阳君、韩闯等纷纷握着剑柄,大喝道:“诸位请勿插手又或站起身来,此事由我和黄歇私下解决,动手吧!”此时荆善等四十八人仍坐在席位间,人人木无表情,教人看得心冒寒意。
春申君喝道:“动手!”“砰!”荆善等席后的暗门倏然大开来,一下子拥入几十个持矛大汉,往荆善等攻去。宾客们都想不到春申君有此一着,娜采采首先失声叫起来。荆善等这才动作。四十八人像弹簧般由地上滚散弹起,四十八道白光离手飞出,原来均是暗藏手内的飞刀。惨叫声中,扑入者纷纷中刀倒地。这才轮到弩弓,一排排的弩箭准确无误的射出来,使另一批暗门外扑上来的敌人猝不及防下,一排排的倒了下去,攻势再冰消瓦解。
这四十八人以闪电般的手法不断装箭,不断发射,不但把由暗门扑进来的敌人迫出屋外还把其他原在堂中的家将迫返席后,要以众嘉宾作掩护了。不片晌地上已满是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敌人,情况惨烈至极。项少龙和李园则往春申君扑去,被他的数十家将拚命挡着。
荆善、乌舒等四十八人散往全场,扼守所有战略位置,只以弩箭射杀胆敢扑上来的敌人。众宾客则尽是正襟危座,不敢动弹,怕殃及池鱼。李园长剑闪电刺入黄霸的胸膛,一脚踢开了他的尸身时,善柔的尖叫响起道:“全部停手,否则我宰了黄歇。”
双方立往春中君望去,才发觉他给个女婢挟到墙角,锋利的匕首横在他肥颈上,脸若死灰。全场倏地停了下来。项少龙和李园齐齐抢前,左右护着善柔。善柔厉声叫道:“抛下长剑!”众家将你眼望我眼,都手足无措,黄战重伤,黄霸被杀,再无可以作主的人。
夜郎王狂喝道:“给我杀!”他的手下们才跳起来,两排弩箭早已射至,包括夜郎王在内,十多人无不中箭身亡。其他人却是动也不敢动。善柔再叱道:“还不弃剑!”不知是谁先带头,铿锵连声转眼间地上全是丢下的长剑。
荆善等把全部家将赶往春申君席位的后方处,而善柔、项少龙和李园则把春申君押到大门那一边去。李权和成素宁都给揪了出来,与春申君捆在一块儿。精兵团显示出高度的效率,一进一退,均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众人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意想不到的变化。李园凑到项少龙耳旁道:“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是擒贼先擒王,小弟服了项兄哩!”项少龙心中好笑,望了正瞪着他只有一分像善柔的她,笑道:“大姐真厉害。”善柔娇哼一声,得意洋洋。
春申君颤声道:“你们想怎样?”项少龙向全场宾客施礼道:“累诸位虚惊一场,我万瑞光非常过意不去,诸嘉宾可以离场,不过仍请静待片刻,待我们先肃清了道路。”
话犹未已,屋外杀声震天,好一会后方沉寂下去,听得人人色变。敲门暗号响起,负责把门的乌言着将门拉开,楼无心扑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