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失去他,他是个男人,男人如何能逃得过我的手心?昔日洛阳的百花大会,自己惊艳群雄,自己随便勾一勾手指,哪个男子不为自己俯首贴命的?他,当日也不是被自己所迷,他是在吓我,我不怕,张浩,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当下,康敏的脸色又浮上了娇媚的颜色,目光含春的柔声说道:“郎君,你说的这是些什么话,在讲故事与我听么?我确是那马大元的妻子,一直以来便隐居在信阳的老家,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做的出的?郎君,抱抱我……”
张浩见她这般模样,当真让人作呕,冷声说道:“康敏,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的关系到此,一刀两断!”
康敏见他说的决然,猛然怔住,惊愕万分,说道:“郎君,你为何这般说?不要走,郎君,不要走!哎呀!好痛……”
康敏见张浩要出门,急忙下了床去追着拉扯他,但伤病未好,跌落到了床下,那伤口缝合处,又迸裂开来,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裙。
张浩回头,见她这般,很是不忍,但又想到,她这般的作恶多端,还不知悔改的,自己如何能心软了?当下也不理她,转身又要离去。
康敏小腹无比的疼痛,但一颗更是痛楚万分,哭叫道:“郎君,不要走,敏儿不让你走,郎君,你为何不相信敏儿?”
张浩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一直欺瞒于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但你自己没有把握,康敏,你若想听故事,我便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你要好好的听了。
——在那山里,有一户穷苦的人家,家中有一个小女孩,当时她才七岁,她很想穿花衣服,但是由于家里穷,没钱给她买。她隔壁有一家的小女孩,穿了一件花衣服,她很是羡慕,便缠着她的爹爹要花衣服穿。
——他的爹爹允诺她,说过了年,卖了家里养的羊,便给她买花衣服穿。后来,过年了,但是狼来了,狼把家里的羊给叼走了。她的爹爹去追羊,结果羊没有追到,他的爹爹却受了很重的伤。
——但那小女孩却不体谅她的爹爹,反而仍旧纠缠她的爹爹去追羊,好用那羊换了钱给她买花衣服。那天晚上,小女孩便偷偷的进了隔壁那一个有花衣服的小女孩的家里,把那件花衣服用剪刀剪的粉碎。”
张浩的故事讲完了,康敏一脸的灰败,怔怔的看着张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好依旧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你只能怪你自己,没能好好的把握,你不要再找我,我也不会接受你,另外我告诉你,收你那歪心思来,因为,我洞悉你的一切,你在我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第147节 夫妻重逢
苍松之下,苏星河按指抚琴,深韵幽琐的曲调,深深悸动人心。康敏斜依小窗,听着这哀婉的曲调,心思更乱,他的影子拂之不去,当真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
“小院闲窗春己深,重帘未卷影沈沈,倚楼无语理瑶琴。
远岫出山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
(注:此乃李清照《浣溪沙》一首,此时为公元1075年,李清照1088年出生,情节需要,读者莫怪!)
康敏心思波动,卷了竹帘,向着仍在抚琴的苏星河说道:“苏先生不但医术高超,却还有这等琴技与诗情,当真让人惊讶。”
苏星河停了下来,看了她,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夫人可好些了?”
康敏点了点头,久久神色一黯,说道:“好多了,多谢了苏星河救治。他、他走了几日了?”
苏星河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七日。”
康敏把帘子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七天了,他走了七天了,自己依然对他念念挂怀。他当日那般绝情的离去,又说出了那般的狠话,自己却如何也恨不起来,不知是真心的喜欢上了他,还是因为了他那一番的话语。
他,当真让人琢磨不透,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且说的一般无二。还有,那件事情,他竟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当真让人无比的害怕与恐惧,在他面前,自己就象被剥光了一般,没有丝毫的秘密。
可是为何,自己却放不下他,时时刻刻的牵挂着他?当日他走的绝情,自己确是自作自受了,怨不得他。那夜,他一心护着自己的情形,他失手伤了自己他哀痛的表情,历历在目,萦绕胸怀。
自己一生,机关算尽,苦心经营,可到得头来,却得到了什么?到是把自己给糟践了进去。不,我要去寻他,纵使他不待见我,我只要远远的随了他,看着他,自己也是知足了。
想到了这里,康敏又挑了帘子起来,对着苏星河灿烂的笑道:“苏先生,这段时日多有打搅,我今日便要离去了,苏先生救命之恩,他日小女子定当相报!”
苏星河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要离去的,前尘往事让他随风淡去,今朝姻缘还是要自己去追寻的。”
康敏听他说姻缘两个字,面上娇羞,又略有些黯淡的说道:“以前的事情,我确也不想再记起了,此去,我当重新来过。”沉吟了一下,又说道:“苏先生品行高雅,不如苏先生为小女子重新起个名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