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松了口气,虽然牡丹图案繁杂,但有小春帮忙应该不是太困难,“谢谢玄公子宽容这一次,紫芫一定完成。”
接下来,玄易不再理会冼紫芫,递了张清单给冼伯腾,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这是玄王府要送于关府表示祝贺的礼单中有关衣饰的部分,你仔细去办,若是出了纰漏定不饶恕。”
“是,是,是,属下一定照办,一定照办。谢谢玄公子。”冼伯腾抚了一下额头的汗意,才发觉自己手心中也全是汗意,手中拿着的礼单一直在颤抖。
“下去吧。”玄易冷漠的说,依然不看冼紫芫。
冼伯腾带着女儿冼紫芫一同离开书房,刚要抬步,觉得双腿酸软,根本动弹不得,只得扶着女儿的胳膊一步一步挪出了玄易的书房,出来看到外面的阳光,只觉得心中焦灼,眼前发晕,差点摔倒在地上。
“卿卿说的不错。”冼伯腾一边走一边哀叹,“你姐姐她越早出嫁越好,早一天嫁出去,冼府也好早一天得了安生,这位玄公子看着人很出众,脸上也带着笑,可怎么看怎么可怕,我们冼府两边都得罪不起,哪一边说句话,都足可以要了我们冼府上下所有人的命呀!紫芫呀,你姐姐这事真是生生要要了你爹我的命呀!”
冼紫芫没有说话,她也觉得累,手中拿着画卷不敢折损,还要搀扶着已经身体瘫软的父亲,早已经是没有多余的气力说任何的话。
“冼家二小姐请留步。”一个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一个中年模样的奴婢在后面紧几步赶了上来,客气的说,“王妃请二小姐留下来一起用饭。”
冼紫芫先是愣了愣,下意识收回扶着父亲胳膊的手看向来人,只是还未开口,就听得身边一声巨响,这才发现一直仰仗自己搀扶的父亲在自己这一松手时不曾提防竟然直直的摔倒在地上,一脸的痛苦模样,半天没有动一下。
“父亲,您怎么了?”冼紫芫吓了一大跳,顾不得理会和她招呼的中年奴婢,急忙弯下腰去搀扶父亲。
“来人,帮冼家二小姐扶冼掌柜起来。”刚才赶上来的奴婢立刻吩咐另外的奴才帮忙把冼伯腾搀扶起来,送到冼家马车前扶了上去。
洗伯腾靠在马车上,整个后背都痛,刚才那一下真是摔得不轻,完全没有提防,整个后背全部压在了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还有几块小石头硌了一下他的腰,估计要青瘀一片,疼上几日,“爹没事,你快去,不要让王妃等。”
第69章:如意有意毁画卷1
冼紫芫看父亲一脸痛苦状,有些不放心离开,但冼伯腾用手推她离开,然后吩咐马车离开,等到马车出了玄王府的大门才长长出了口气,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痛死我了,哎哟,你个奴才,赶个马车也不会平缓些!”
看着冼家的马车离开了玄王府的大门,刚刚那个奴婢微微一笑,对冼紫芫说:“紫芫姑娘,请随奴婢一起去见王妃。”
冼紫芫不敢不听,随着这位奴婢一起向着玄王妃休息的地方赶去。
在花园的一角有一座亭子,不是很大,但修改的颇是精致,石桌石椅古朴整洁,上面搭着籐制的垫子,石桌面上放着一套青色茶具,茶壶的把手用籐细细缠绕着。已经泡了茶水,远远有些清清的香气。
“紫芫姑娘,坐。”玄王妃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椅,语气温和的说,“易儿他不在,你不必惊慌,那孩子自小让他爹和我给惯坏了,性格太过散漫任性,紫芫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带冼紫芫来的奴婢立刻带着冼紫芫在石桌前坐下,并且倒了杯茶水,恭敬的从亭子里退了出去,在亭子外面一棵树下站好,远远伺候着。
冼紫芫有些局促,手中拿着玄易交给她的画卷不晓得是放下好还是继续拿着,紧张的呼吸有些紧,面上也泛起一阵慌乱。
“是易儿画的吗?”玄王妃温和的问。
冼紫芫立刻点头,有些紧张的说:“玄公子要紫芫将这图案绣出来。”
玄王妃点点头,“拿来我瞧瞧。”
冼紫芫立刻起身将画卷递到玄王妃手中,然后重新坐下,有一阵微风拂过,风中飘过茶香,冼紫芫这才觉得口渴,用眼睛余光瞄了玄王妃一眼,看玄王妃正随意打开画卷,便悄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牡丹图案,画的到是不错,是用了些心意,可惜浮躁了些。”玄王妃面带微笑轻声说,“这牡丹图案富贵虽是富贵,到底画卷小了些,局限了富贵之气。紫芫姑娘,这图案可是绣给你姐姐的嫁妆?”
冼紫芫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没有放稳,有些茶水溅在她的手背上,错愕的看向玄王妃,面前的玄王妃面色温和平静,并无异色,也无猜疑之意,冼紫芫心中才松了口气,心想是自己太过敏感,姐姐和玄易的事情断不会这么快就传到玄王妃耳中,她缓了缓心神,恭敬的说:“是。”
玄王妃微微一笑,温和的说:“有没有烫到?”
冼紫芫立刻摇头,“没有,茶水不烫,是紫芫不小心。”
“我见过你姐姐。”玄王妃依然语气温和,不急不躁的说,“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她为太后娘娘祝寿抚琴一曲,颇有当年婉卿师傅的味道。听说她是自幼就许给了宇鹏,这几日就要出嫁了吧?”
“是,再有五日。”冼紫芫轻声回答,不晓得为什么玄王妃要和她谈这个,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手指不由自主的纠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