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适当的地方就可,不介意去哪里…」翁神父道:「只是这不是笔小负担……。」
「渊翔家里现在在桂平兴办学校…」我有点不好意思道:「您也知道渊翔家里还有点薄产,收容这些孩子、供他们念点书应该还有能力;同时桂平也有天主堂,我来负责出钱,翁神父您可以写信请桂平那边的神父就近照管…如果神父您也觉得这样可行,渊翔立即回去给家里打电报,让他们做準备。」
「萃亭你府上我是有些知晓,你愿意做这么大的付出,相信上帝一定会赐福予你的!」翁神父略显激动道。
「如果神父同意的话,正巧过两天有渊翔熟识的船家要南下永州,可託给他们载运。」
「嗯,如果能让这些孩子平安长大,也是上帝赐予人间的恩德…」翁神父道:「我也立刻写信给桂平的周怀人神父,他与我都是法国来的,虽属于不同教会但还是有点交情,我来请他连络广西境内各个天主堂,沿途接济照应这些可怜的孩子便是了。」
「翁神父您愿意不远千里把这些孩子託付给我,渊翔一定请贱内往后好好照顾,如您的心意让他们平安长大,成为有用的人。」
「萃亭就一切拜託你了!」翁神父紧握我双手道。
「听神父说您愿意收容全部孩子?」林修女眼中微带泪光激动地问道。
「神父修女你们创立孤儿院,收容救济了这么多中国孩子,如果在这个时刻我们中国人还不愿对自己的孩子们伸出援手,怎么说得过去呢?」我笑道:「我只担心到那么远地方去,人生地不熟加上语言不通,孩子们会不适应。」
「我会请见习修女与几位热心奉献的教友先带孩子们过去,这一路上和到广西后的事情曲附座您不用担心,我们会办好来的」文静道:「真的要感谢您如此的大善心。」
「没的事,正好有点能力可以支持罢了…」我转问道:「林修女您一同前去吗?」
「不,我留下来协助神父…」林文静修女道:「如果真的发生不幸,城破的那一刻是最危险也最混乱的,我一定得留下来,不然神父会忙不过来。等战争平静后我会再拨时间去广西看看这些孩子的。」
「修女您还会继续瓣孤儿院吗?」我问道。
「救助孤儿是我的誓言,这次战后还是会有更多的孤儿,我会继续在这里努力…」林修女道:「就算再怎么富裕的时代,都难免会有无依无靠的孤儿,一辈子好好照顾他们就是我对圣母立下的誓约……。」
「还有办学校…」我接话道。
「谢谢您还记得…」文静低头道。
「往后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尽力支持您的…」我颔首道。
「谢谢您!愿上帝赐福您!」文静抬头用大眼睛看着我道。
「也请您以后多多关照……。」
端午节前一天吴佩孚部队与湘军在羊楼司展开激战。湘军虽然士气旺盛,但仍不敌吴佩孚率领的北洋精锐,支撑不到三天就败退下来。羊楼司一失岳阳也守不住,开战后第五天北洋军就直捣新墙河一线,整支长江舰队得以自由进入洞庭湖与湘江水域。
在宁怡指挥下,船帮弟兄果真两天内就将200枚水雷布设完毕。水雷主要设在新墙河与汨罗江汇入湘江处,其次是樟树港、铁脚嘴到石子岭一带。依照我的交代他们专挑江中河道收缩或沙洲旁航道等必经之处,每处布放3至4枚水雷,让砲艇进来后绝对无处可逃。
见他们準时祕密完成任务,我除了宁怡提出的200元外加发300元赏金。宁怡虽然一再推辞,但在我劝说将那300元转充护送孤儿们从长沙到桂林的船费川资后,众人一再答谢欢喜离去。
北军前进到新墙河的次日水雷阵就建下大功。两条小火轮在江贞、江犀两条砲艇掩护下,拖带30多条木船想要迂迴湘军阵地南下,没想到船队刚过新墙河口就中雷──砲艇驶过第一枚水雷上方当场给炸得粉碎,第二枚水雷在两条小火轮间爆炸,一艘当场折断沉没还将两条木船拖入江底,第二艘小火轮碎裂起火,残骸在江面上燃烧了一天一夜才熄灭。
捷报传回长沙联军士气大振,但因之前我就交代了众人要严守口风,组装时又只是带了王济、凌压西他们10几个亲近士兵秘密作业,搞得联军司令部要表功嘉奖也找不到对象。最后联军程潜司令查出李品仙收集了一大批炸药,便向外宣布是唐生智瞩派李品仙安设炸药,待北军军舰通过时引爆炸沉。
唐孟潇同学平白检了个大功,一时间在湘军间大出风头,连带使他的上司赵恆惕也水涨船高。我们模範营也不眼红,虽然我向马营长报告过关于製造水雷的计画,但营长也认为无须向上呈报,相关经费就从几次战斗战利品拍卖公积金中支出。
水雷战奏效让北洋军攻势顿挫,一条砲艇两艘江轮加上江轮沉没后无船拖带的运兵木船让赶来的湘军部队打得七零八落,前前后后损失了近千人之多。联军司令部大张旗鼓表扬唐生智部队让北洋军长江舰队有了防範──但却是防範在错误方向上──第二次长江舰队果然派出了警戒小艇沿岸搜索,但结果当然还是相同──北洋军再度损失砲艇、江轮各一艘。
两次出兵却有超过1500名北洋军做了江臣,吴佩孚震怒下将舰队司令绑送军法枪决。新墙河北岸敌军在吴佩孚震怒下不要命抢渡,居然半天时间就冲破湘军布置了一个多月的新墙河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