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势招侯大苟上前,他悄悄的爬到一旁田埂后方,观察后报告:「距离20米,敌军五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吃粥,背枪,没看到警戒。」
我立即道:「带上你的班兵,不出声冲过去缴械,他们如果取枪就直接用刺刀干掉,不要开枪。」
侯大苟带着班兵先爬行到田埂后方,数到三便一齐冲上前。济军哨兵看见白森森的刺刀,当场全都跪下缴械。
「砰砰!砰!砰!」突然间西方传出四、五声枪响,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农舍的阴影出现在50米开外前方。
「砰!」又是一阵枪响。
常排长跑到我身边问道:「被发现了吗?」
「砰!」
「应该不是发现我们,是看到第一排。」我回应道:「而且应该只是看到人影,所以胡乱放几枪试试看。」
「我带几个弟兄上去用手榴弹解决他们。」常排长道。
「先别用手榴弹。」我道:「天刚亮,卫兵紧张了一夜,草木皆兵,看到影子乱开枪是常有的事,想必敌军长官也不会放在心上。但如果手榴弹一爆炸,我们的行蹤就暴露了。」
「那怎么办?」常排长问道。
「把他们燻出来!」我道:「敌兵在二楼,你带一班弟兄、一人收集一捧乾草,从后面绕过去朝屋顶放火。天亮农民起床生火的人多,这样敌军长官才不会起疑。把他们燻出来就缴械,不听话的用刺刀解决。」
果然如我所料,农舍中的敌军开了七、八枪后就静了下来。常排长带领一班士兵潜到农舍后方,乾草点上火后就往屋顶上甩。天乾物燥、火苗蔓延快速,果然没几分钟就七、八名敌兵从屋内冲出,除了头两个跑出来的给一刀捅死外,其余几个都给埋伏在门口的弟兄缴械。
「砰砰砰!乓乓乓!砰砰乓!」才刚解决完农舍中的敌兵就听到西南方密集枪声,除了步枪外还夹有机枪连续枪响。此时晨雾已渐散,隐约可以看到三、四百米开外的洪庄房舍。
第一排此时已转为尖兵排,传令快跑来报告:「疑似第五连在雾中撞进洪庄村,现正与洪庄敌军交火中。」
我正準备下令迂迴前进,突见后方第四排传令跑来:「不明部队一股约百余人,正由东方沿小径朝本连缓慢前进中。」
「哦?」事起突然,我立刻命令部队散开成半圆形的防御阵势。士兵们迅速快跑就定位,并立即开始散兵坑构工挖掘作业。见到弟兄们平日工事构筑训练确实,战时已变成每个人反射动作,我不禁一喜。
过了约四、五分钟,第四排传令又来报告,原来接近的是第七连官兵。从今晨天色未亮出发至今已两个多小时,没想到第七连官兵居然与连长走散了,将近120人群龙无首,就沿着小径往枪声方向前进──但前进时未派出搜索尖兵更缺乏敌情观念,整个部队像散步逛大街一样端着枪沿着小径慢慢走。
我心想要不是他们是友军单位,本连只要派出一个排做l型伏击就可把他们全部缴械──而方才王济已经摆出了伏击阵势,幸亏弟兄眼尖看到是本军官兵,才免去一场屠杀。
从我现在所处位置看去洪庄村是沿着小径呈一字长龙分布,而第五连正在右手边距村落300米处与敌交火,望远镜中可观察到机关枪位置应是在村尾家屋附近。自从进军到广州週围后,我特别加强了本连村镇战斗训练──以从麻竹头匪兵身上缴来的三十多支盒子炮为核心编成,每个步兵班十四人分成两个组,每组领头两人持盒子炮,并且将枪机内阻铁磨去,形成自动发射状态,扣下扳机弹匣内七发子弹就一梭连续发射,近距离压制敌人。
后方跟着三名手榴弹兵,每人带十枚手榴弹,加强近距离内对门、窗投掷训练,特别着重消灭躲在屋内、楼上等隐蔽处的敌人;最后跟着两名步枪兵,利用步枪对土屋、木屋的强大穿透力,以门、窗框为目标,射击躲在门窗后敌兵。
指定第七连两个排兵力在农舍附近构筑防御阵地、向后掩护本军安全后,我命令第一排在前,沿村中小径道路两侧前进;第二排跟随第一排,以火力向前支援;第三排沿村落左侧迂迴,第四排及第七连余部为预备队。
战事进展十分顺利,约十五分钟时间本连即肃清洪村街道。第一排採取快跑冲锋方式,趁敌军注意力都被第五连吸引,一排挑出十余名敢死队员一路向前狂奔,朝每间屋内投入至少两枚手榴弹;而因房舍几乎都是茅草房和土屋,手榴弹一炸就整个垮下,躲在其中的济军非死即伤。其他躲在小径左侧房内敌军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冲出房舍时不是被第一排后援弟兄射倒,就是被迂迴的第二排从房屋另一侧投入手榴弹炸死。
村尾敌机枪阵地内守兵看到洪庄村中整排房屋在几分钟内接连被炸垮,吓到胆战心惊、无力再战,看到第一排敢死队成员冲过去连开枪都没开枪,就全部举手投降了。
稍微整理战场后,共清点出济军尸体60余具、俘获官兵含伤兵将近200人,机关枪1挺、步枪、手枪120余支,初战即告捷、官兵士气大振。但同时也发生两件憾事──首先是第五连张连长在交火之初即胸部中弹阵亡,其次是在村尾房舍中不仅俘获济军军官三人,同时在房中搜出现洋一千多元、细软十余包以及少女七人。据少女们指称,济军该单位两天前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