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封城内,白云航收的税款是小头,少林寺大悲庵收取的香油钱才是大头,只是少林和尚既然策动商户围攻县衙,商户们觉得免去白云航这一份赋税也不坏,当即表示赞同,只是白云航的赋税没收到苏琴的头上,她与白县令又有些交情,特意来报个讯意。
那边苏琴刚走才半刻功夫,沈越已然回报:“大人,对面可不对劲啊!”
白县令带着几个公人出了衙门瞅了两眼,只见几十个商户聚集在对面街上,还打开了一条横幅“天高三尺!”。
他们一见到白县令出了县衙,当即围了上去,个个连哭带叫:“大人……您就把登封县的税赋给免了……”
“清天大老爷,咱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就请免了吧!”
“战祸不断,咱们的生意没一个不是蚀本的,还请老爷免了咱们的税赋!”
“皇天啊……这生意还怎么做!”
“现如今,我这小本生意每月竟要你这狗官拿去三两银子!”
“狗官,你在登封县刮地三尺,会有报应……”
“狗仗人势,咱们去开封府告倒你!”
“求天天不应,告地地不灵……你便叫我死了吧!”
当即乱成一团,白县令是围攻的重点对象,当即十几个商户抹着眼泪紧围着他,时不时拉拉扯扯,至于其余的公人也不好受,白县令高叫:“反了!反了!”
可是这些商户人多嘴杂,居然没一个理他,不多时,白云航的官服在拉扯中也被扯破,商户也开始撕扯、辱骂。
一见情形不对,沈越大吼一声,和几个公人临时组成一道防线,掩护白县令窜回县衙,只是白县令在拉扯中身上多处受伤,官服也几乎成了布片。
只是这围攻县衙的问题越来越多,对面的商户越聚越多,几百人围住县衙,开口大声辱骂,其中还有人高叫:“自打登封来了白县令,咱们就没好日子过,也不知为自己搜刮了多少钱财……何日拨开云障见青天!大伙儿都是本本份份的生意人,若不是受了这狗官的祸害,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冲进县衙去!”
白云航看了一眼,原本是檀香村见过的那个年轻魔师步经远,他满脸正气,口若悬河,痛责白云航上任以来在登封的种种不法行径,白云航不禁一惊道:“没想到魔教也掺合进来了!”
何止魔教,张家村的天龙帮,被罚了银子的少林弟子,还有杏花村的龟奴、护院,人越聚越多,到处都是人头涌动,竟是两三千人围攻县衙的局面,只听到外面不停大叫:“狗官下台……免除税赋!”
茅禹田脸都白了,他问道:“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白云航哪应付过这种场面,他走到县衙门口高叫:“你们聚众起事,莫不是想要造反了……”
只是刚说完了这一句,对面已经飞来无数石头、砖头,白县令当即飞窜而回,毫发无损,只在缩在县衙后头叫道:“苏会办的虎翼军就在许州,若不退去,保管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县衙内不过五十公人,这时候全持了兵器站在县衙门口,只是对面有好几千人,众公人没有平时的胆气,生怕这些暴民冲进县衙来。
李玉霜安慰道:“夫君,虽然眼前局势不妙,但是咱们师姐妹还是有机会带着你趁乱突围而出!”
白云航无计可施,他连连跳脚后说道:“我先去房中取了私房钱交给你们两个再说,万一这帮暴民冲将进来,岂不是亏大了!”
步经远继续在外面宣传:“这是不是杀官造反……朋友,错了!这是为大顺朝诛除国贼,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让我们烧了这个害国害民的狗衙门,为大顺朝再立新功!”
一时间人群跃跃欲试,就要一把火烧了县衙,公人吓得面面相觑,就凭借这几十人与几千暴民抗衡,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若是一把火烧了登封衙门,大伙儿一块回家种地吧。
彭狗蛋不由说道:“若是能把那二十条火铳用上就好了!”
白云航是捡到了一条救命稻草,他当即大叫道:“把库房里那二十枝火铳都拿将出来!”
彭狗蛋不由问道:“我们又没有什么人会使这废铁?”
可是这二十枝火铳一亮相,外面喧哗的人群立时安静了许多,许多人都停止了破口大骂。
步经远原本在那大声宣讲,白云航一扬手,二十枝火铳尽数对准了他,这位年轻魔师仍是大声宣讲,不见半点慌乱之色,只是不多时他已走到人群之中宣讲。
这堆废铁竟有如此威力,只是这围攻的人群却半点退去的意愿都没有。
白云航仍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几千人只有一个风吹草动,就能冲进来将他的县衙给拆了,这样的话革职回乡便是最好的结局,只是也不知这空城计能撑到什么时候。
沈越瞪大了眼睛,他猛然指着一个人说道:“那是我熊大师兄!”
人头涌动,白云航看不真切,沈越指着一个斯斯文文的高个子说道:“就是那个!”
白云航好久才认出熊大师兄,只见他身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儒衫,斯文得很,站在队伍最后面大声叫喊口号,沈越继续说道:“这事情十有八九是我熊大师兄出的主意!他在少林寺就阴得很!”
正说着,一阵惊雷般的铁蹄声响动,十几骑突然在暴民的后面杀出,只听那马上有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