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传来:“我道是谁居然登高窥探我军营寨,原来是林将军啊!”
林峰拉转缰绳看着单骑由远而近向他行来的张辅:“安国公取笑了,败军之将特来张将军麾下效命的。”
张辅骑马来到林峰面前拉住缰绳:“早知林将军这几日必到,因此张某在这里恭候多日了。”
林峰将手中亮银双刃戟挂在马鞍上:“安国公因何来此等我这个佐领呢?”
张辅微微一笑:“林将军不会心胸狭窄到因张某一语之失而永远视张某如仇人吧?”
林峰愕然转头看着张辅,此时的他早已经不是才刚加入南海门的时候头脑那么简单了,张辅这一句话背后隐含的深意,使他越揣摩越觉得张辅似是故意在皇长孙面前说那番话的。只不过他既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又想不通张辅为什么这么做:“张将军此言何解?”
张辅并不多做解释:“听说林将军在阵前遇见了对手?”
林峰已无心思再理会过去和张辅之间的私怨了:“这三人武功修为都不在‘阴阳魔’曹盛之下,无一不是绝顶高手。其中一个是看起来三十来岁穿一身青色罗衫的艳丽女子,另外两个一个是中年文士一个是红袍道人。”
张辅眺望着远处的军营:“听你形容他们的样貌我猜测他们十有八九是‘赤阳真人’、‘玄魔女’和‘雪山炼士’。他们一向有志问鼎中原武林,因此不敢明目张胆协助蒙古叛军;只不过敌人的实力比想象中更加强劲,确是事实。”
林峰料想下次如果能随军出征必然会遇见哈赤这样的绝顶高手,因此抱定了李卑教他那个安身之道:“我不过是一个佐领,行军打仗的时候张将军安排我到前锋营里效命就是了。”
张辅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林将军是走捷径小路来的吧?兵部已经升你为副将军了。这是圣上御笔定夺的,兵部文书早到了军营,只不过传旨意给你的人走的是大路,因此没遇见你罢了。”
林峰一点欣喜的神情也没有:“不知圣上打算何时出征?”
张辅说:“圣上已经从南七北六十三省一共抽调了五十万大军正分头开赴河北。等这些兵马聚齐后操练一下已经是秋末,因此圣上即使要出兵也必会等到明年春天。”
林峰自语道:“如此说来至少还有五个月时间。”说着一夹马腹:“我要去面见圣上了。”说完人已纵马飞奔而去。
林峰到了陪都的皇城城门外的时候翻身跃下马来走上台阶:“快去传报,就说前敌回来的带罪将军林峰求见圣驾!”
那些受宫门的侍卫们有的认识林峰,更知道他乃是当今皇太孙的心腹哪敢怠慢。听林峰说完之后为首的侍卫立刻施礼:“林将军请稍等,我们这就去通报。”
朱棣此时正在文华殿内看奏折,一名太监进来施礼:“万岁,前敌带罪将军林峰求见圣驾!”
朱棣将奏折放下:“带罪将军?是谁让你这么通报的?”
那名太监慌忙跪倒:“乞禀万岁,这是林将军自己这么说的。”
朱棣冷淡的说:“自己这么说的?前敌归来的将士自悔战败之果乃是好事,他们浴血疆场功在社稷怎可因一时之胜负而论长短啊?宣他进来,让他带剑上殿!”
过了一会儿林峰双手托着青虹宝剑走进文华殿叩拜朱棣然后将青虹宝剑举过头顶:“末将未能完成圣上重托特来请罪。”
朱棣从龙书案后面站起来走过去亲手将林峰扶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兵败乃是大军轻敌激进的原因,怎么能全怪在林将军一人身上?”他亲手将青虹宝剑给林峰佩带在腰上:“朕虽然不在前敌,但对那里的情形也能料出一二。林将军在后军负责押送粮草从无闪失,在大军被围困的时候你能不顾个人的生死明知前有十万蒙古铁骑也甘愿赴死,忠义之心朕很觉欣慰。”他拉着林峰的手温和的看着他:“但是,林将军没能及时劝阻丘福不要轻敌激进,并非是因为林将军没有看出蒙古叛军的意图吧?”
林峰心中一震感慨的叹息一声:“圣上英明,臣确实早已感觉到蒙古判军接连战败事有蹊跷,只是丘福等将军都是靖难元勋,我不过是一个运粮的偏将,商议用兵策略的时候末将根本无参与的机会,更谈不上畅所欲言了。”他说的婉转,但朱棣何等聪明,立刻知晓是因为丘福等人根本不采纳他的策略,甚至是故意排挤他才有如此结果的。
朱棣沉痛的说:“十万大军啊!”他回到了龙椅上坐下:“依林将军之建,对丘福等人轻敌激进致大军惨败之罪,应如何处置啊?”
林峰施礼:“万岁,臣以为丘将军等人有功无罪!”
朱棣心中暗道:苏千里的弟子果然非同凡俗之辈,换了心胸狭窄之人定会借机会排除异己,将兵败的罪过全退在那些殉难的将军身上。他想着心事语气平静如常:“哦?为什么?”
林峰施礼并将李远将军在阵前自尽以激励被围明军的经过说了一遍:“此事是臣亲眼所见,李远将军不愧是忠勇双全的真豪杰。”
朱棣拍案赞叹:“好,李远将军等人不愧是我朝元勋,果然不负当年对朕许下的宏愿!传旨,给李远等五位将军建忠烈祠。”
林峰叩拜:“万岁圣明。”
朱棣温和的说:“林将军请起,这个旨意你去颁布吧。”
林峰谢恩后并不起身:“臣还有关于备战的事宜要禀报!”
朱棣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