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妈妈怀孕了,男人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打骂妈妈。
可是,有一次靡菲却撞见了男人和隔壁家的二婶在房间里。靡菲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男人。男人不知道在二婶耳边说了什么,二婶就哈哈的笑。看到门口的靡菲时,女人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
男人却冲着门口的靡菲吼:“看什么看?还不做作业去!”
靡菲就像落跑的兔子,仓皇而逃。
那天她对妈妈说了这件事,妈妈只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却被男人听到了,男人拿起鸡毛掸子就打靡菲:“你胡说些什么,死丫头。”靡菲一个劲的跑,直到跑到了巷子口。终于被男人抓到了。
男人的手像把钳子狠狠的抓着靡菲瘦小的手臂,然后鸡毛掸子就一下一下的落在了靡菲身上。靡菲上串下跳像个猴子,哭声尖锐的像只被人踩着尾巴的猫。
而那时,正有个白色少年,在远处的窗台上,高高的向下望。望着这一切。这个场面对少年来说太过惊心动魄,他甚至在电视上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少年就站在窗台上看着女孩被那个男人连托带拉的拽进了巷子,直到他再也看不到什么。
自那以后,靡菲再也不胡说些什么。男人打她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有时候打妈妈的时候,靡菲会冲上前护住妈妈,男人便两个一起打。这样的暴力跟家常便饭似地。只是让靡菲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谨慎而已。
靡菲越来越不喜欢呆在这个让她压抑的房子里。也许是怕自己在妈妈不在的时候,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或者,她害怕独自面对这个恐怖的男人。靡菲开始还会喊他爸爸,可是越到后来,靡菲喊的越少,甚至不愿意开口。
靡菲时常在放学后就在巷子口踌躇,有时候会坐在巷子口的公共秋千上,一坐就是坐很久。
这一天,隔壁好心的阿姨来到自己家,如往常一样,带来了一些旧衣服。那是其他小朋友穿剩下的,或者太小太大了的。似乎,靡菲一直就穿着这一些旧衣服长大的。她很少有属于自己的新衣服。对她来说,这些人家的旧衣服,就是她的新衣服。
有的衣服染了色,有的衣服起了球,也有的衣服,上面的蝴蝶结都掉了,留下一个丑陋的印记。而这些,都被穿在了靡菲的身上。
不过,这次阿姨带来的衣服里,靡菲却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那是一件旧洋装,虽然已经有些泛黄,但是,还是看得出来,这是一件公主裙。靡菲对于这件裙子爱不释手,甚至天天都穿着她。脱下来洗的时候,靡菲会穿别的衣服,可是,等衣服一干,靡菲就会迫不及待的穿上那件衣服。
靡菲再一次在秋千上等待时间过去,而少年却依然站在窗口看她。阳光的反射下,靡菲的白色洋装显得特别的白,亮的有些刺眼。少年远远的看着,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真像个公主。
少年见过靡菲两次,第一次就是她被打的时候。那时候的少年看的触目惊心。第二次就是这次。他们年纪相仿,应该在同一个学校才对,只是不同的班级,加上靡菲的沉默寡言,才让他们之间的见面机会变少。
少年突然有了引起女孩注意的想法,他环视自己的房间,视线定格在小提琴上。于是,他将提琴提到窗口来,将提琴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身板挺得笔直。拉动琴弦,优美的提琴声就飘出了窗口。
拉提琴的少年与奶糖
少年对于提琴的掌控一点都不生涩,反而很熟练。曲调很优美。
“是谁拉出这么好听的琴声?”靡菲如少年所愿的听到了琴声,并且抬起了头,望见了他。少年假装自己是不经意,把头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故意要引起靡菲注意才假装在窗口拉琴的。
靡菲坐在秋千上,痴痴的望着少年,听着他的琴声。靡菲想到了童话中的王子,眼前的少年,穿的正是白色的衣服,还会小提琴,并且,拉的那么好。
就在靡菲正望得出神,少年正拉的得意之时。出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将靡菲的公主王子梦彻底粉碎。
“死丫头,难怪你每天回家都那么迟,外面很好呆是吗?”男人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靡菲直接从秋千上就摔了下来。也不顾那么多,爬起来靡菲就跑。
这时,琴声戛然而止。少年又看到了那个可恶的男人,他跑下楼,到巷子口。只见男人已经抓到了靡菲,打骂声又像雨点一样的落在靡菲身上。少年热血沸腾,他想保护那个女生,像骑士那样,保护自己的公主。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看着,他没有勇气和男人搏斗,他也斗不过那个男人。
靡菲又一次哭喊着被拽进了巷子,靡菲挣扎着,却还回过头看少年。那个眼神很绝望,它就像个噩梦,一直绕再少年的脑海里。那个眼神让少年震慑了很久,呆呆的看着巷子口发呆。
“小海,吃饭了!怎么琴练的好好的,就跑出去了呢?”一个有着一头卷发的女人站在门口冲叶尾海喊。她是叶尾海的妈妈,那幢大房子的女主人。她身形微胖,却打扮的很妖艳,口红的颜色有些刺眼,仿佛要滴血了那般。
“哦。。”叶尾海转身朝家门走去,时不时的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