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干这种事,流血是最不好的法子,聪明如李世民,绝对不会采取流血的手段,他采取的是先赏后抑,逐步取消的策略。
“裴监,朕听说,前面闹起来了?”端着酒盅,李渊难得兴致勃勃地谈论一次朝议。
裴寂捋捋胡子,点头:“回陛下,听说吵的厉害呢,还差点打起来。哈哈。”
“哦?谁跟谁打?”
不等裴寂回话,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传了过来:“淮安王嫌弃皇上给的赏赐少了,在朝议上嘟嘟囔囔,惹怒了老倔头,两人吵了半架而已。”
随着说话的声音,唐瑛一身武装,从前殿转了进来,边走边摇头:“外面这些嘴呀,啥都敢说,打什么打?哪儿有那么严重的事。”
李渊笑嘻嘻地看着唐瑛,指指身侧的坐垫:“过来坐。今天又练了一天,累吧?”
突厥退兵后,李世民在千牛卫和城防的士兵中,精选了不少勇士,亲自带着他们训练骑射,虽有谏臣苦口婆心地让李世民不要“不务正业”,却都被李世民给驳了回去。唐瑛为了让自己的刺杀更加顺利,这几个月里也是加大了练功的强度。李世民想着她的骑术差了点,也为了让她尽量全身而退,加上她的神箭名声又在,于是,在李世民倡导下,大家的一致支持下,唐瑛便也参与到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中,既当教官,也当学生。
唐瑛笑着坐到李渊身边,伸手接过裴寂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后,笑着谢过裴寂。
李渊心疼的看着唐瑛,叹惜:“让他们给你端碗汤过来。唉,皇帝体贴天下,把朕的那些用度也给减了不少,人也弄走了不少,没**给你喝喽。”
皇宫里的讲究很多,李渊更是一个讲究的人,既然不操心正事了,自然要在吃喝玩乐上讲究了。可是,李世民在一个月内连下了几道旨意,让长孙无垢将皇宫里的宫女和宦官们都梳理了一遍,放出去了大量的人,上万的宫女,一下子就放出去了一多半,而那些征召来为皇子和李渊等享受派提供人奶喝的奶妈们,更是全部放了出去。李渊对此颇有怨言,虽然没有把李世民夫妻叫过来训斥,但平日里的话语中,多是这样调侃中的不满。
唐瑛将这几句话听在耳朵里,心里撇嘴,面子上却还是淡淡地在笑:“父亲,不是女儿为皇上皇后说话,眼前这几件事,他们做的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喝了大燥,喝多了更不好。宫人们的遣散更是早该做的。前隋的时候,宫里才三千多宫女,咱们大唐这才几年呢,翻了好几倍。以前是乱世,她们进来能暂时安身,陛下又仁慈,不忍她们流落吃苦。眼下已经太平,让她们外出嫁人,是一举数得的好事。我早对您说了,该减的就得减,减少的不仅仅是开支,也是不必要的麻烦。再说,皇后细心呢,您跟前得力的一个没拿下,都给您留着,这外面侍候的,也是精挑细选过来的,不会委屈了您半分。”
李渊撇嘴,没有接嘴。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这宫中到处都减少了服侍的人手,唯有他这里反而增加了也是事实,他的不知足,不过是闹性子罢了。
唐瑛时不时地轻敲李渊几下,既是安抚,也是提醒,李渊不再犟嘴,她也不再提这些事,将话题拉回到刚才的话题上:“皇上在lùn_gōng行赏呢,自然会有人不服输,淮安王觉得他才获得五百封邑,太少了,所以跟皇帝顶撞了起来。我倒是觉得,淮安王的闹腾,怎么这么假呢?好像是事前做了准备似地,根本不符合他的为人。怕是,皇帝跟他串通起来,闹给众人看呢。”
李渊哼哼:“神通的脾气朕还不知道?肯定是二郎的主意。哼哼,神通有大功与大唐,才给这么点,其他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少点了。这个二郎呀,其他事情上倒也罢了,就是这赏赐方面,老显得小家子气,又不是分军粮,哪儿用得着这么节省?”
唐瑛心想,敢情你以为大唐的土地都是你李家的,想干嘛就干嘛?李世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悄悄剥夺了那些吃白饭的饭碗,哼哼,若不是你弄出那么一大堆的王侯来,李世民至于这样跟李神通串通起来演戏嘛,他没开杀戒,已经是非常非常不错了。
心里的想法不能对李渊说,这方面,她永远无法与李渊达成共识。嘿嘿笑了两声,唐瑛安慰李渊道:“父亲,您就别操心了,皇帝省钱省地,也是为了大唐嘛。再说了,女儿也曾立下那么多大功劳,这一次的大封赏,555555555,皇上根本就没提我,若说委屈,我才委屈呢。”
李渊一听,鼓鼓眼睛:“太不像话了,居然不好好赏赐一下朕的好女儿,朕要找二郎算账。”
“噗。”知道李渊缓过来了,在跟自己开玩笑,唐瑛很配合地笑出声了:“好啦,我跟您开玩笑呢。眼下我是公主,皇帝想赏都找不到名目了。再说,前几天,皇后还让人给我做了几身新衣呢。”
李渊也知道唐瑛不会真的想要什么封赏,不过是在逗他高兴,顺着唐瑛的话,他是哈哈一笑,一语双关道:“皇后对你好,朕也就放心了。”
李世民的lùn_gōng行赏,并不是几天内做完的,而是一直在做,lùn_gōng,就是要实实在在地核算功劳,这一核算下来,时间就长了,于是,武德九年九月开始实施的lùn_gōng行赏,到了贞观元年的年中,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