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世民低垂的双目,李渊突然有种冲动,杀死这个儿子的冲动,这是他第一次冒出这样的感觉,这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使劲平复一下心态,他淡淡地挥挥手:“你回去吧。”
李世民叩了一个头,慢慢地坐直身躯,再次看向李渊,他的眼中再次充满了雾水。凝视了李渊一会儿后,李世民方起身,倒退着慢慢退出了两仪殿,等他完全退出去之后,目光才算从自己父亲的身上挪开。
李渊没有回避李世民的目光,也一直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的身影掩入黑暗中,淡淡的,莫名的哀伤涌上他的心头,他的眼睛中,不知何时也充盈了泪水,此时,也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李世民离开两仪殿后,仰首望了望黝黑的天空,抬手拭去眼角处的泪水,无声地哀叹了一下,将满怀的痛苦掩藏在内心深处。再次回头望望两仪殿的雕梁画栋,他轻轻前行了几十步,将身体隐入拐角处的黑暗中,静静地等着,等着从两仪殿中出来的人。
自唐瑛离开承乾殿后,他和心腹们做了很多的设想,如今,设想的一切都有了结果,眼下,他不想再等,也等不起,更玩不起信任与不信任的把戏,所以,他在听到屏风后传出的惊呼声后,就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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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心伤
第四百七十章 心伤
“你听清楚了,对不对?呵呵,朕的好儿子呀,这就是朕的好儿子。瑛儿,朕说过多少次了,你总是不信,现在,你明白了吧?”望着从屏风后踉跄而出的唐瑛,李渊悲苦地笑了笑,起手按住肝部,摇着头。
唐瑛身形不稳地走到李渊跟前,想伸手去抚平李渊脸上的皱纹,却抬不动一双手了。李渊在憎恨李世民为保住自己而不惜侮辱亲人的行为,唐瑛却知道,那不过是个借口,是调李建成和李元吉一早前来的借口,而与这个借口对应的将会是玄武门的伏兵,就在李世民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唐瑛就知道了,初五的行动取消了,而新的行动时间,就在明天的天亮之时。
“瑛儿呀,朕真的不想伤他,真的不想。朕只是想守他两年,把他的性子磨平了,然后再给他一生的富贵。可是,他不要,他不要呀”
唐瑛听着李渊痛心疾首的话语,嘴唇哆嗦着,心乱如麻,想说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唯一能制止的人是她,而她唯一的方法是出卖李世民,出卖那些曾经与她并肩作战、同桌喝酒的战友。可,她不能说。
“不要,不要,陛下,不要对质,不要。”越想越慌,越慌越乱,既不能说出李世民的手段,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渊和李建成钻进李世民布下的圈套,这一刻,唐瑛完全乱了阵脚,除了悲苦的请求,她什么也不能做。
李渊怜惜地望着恐慌中的唐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怜惜中是不是也包含了对他自己的怜惜:“瑛儿,这次不是朕要逼他,是他主动的。既然他不要朕的恩典,朕就如他所愿。”
“不,陛下,您不要听秦王的,不要听那些话,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唐瑛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扑到李渊面前哭了起来。
李渊伸手抚摸着唐瑛的头发,老泪也缓缓滴落:“瑛儿,朕当然不会相信那些话,但是,这是他自找的呀朕知道你心痛,朕也心痛。即便如此,即便他这样伤害朕,朕也不会伤他。虎毒不食子呀。”
唐瑛心里明白李渊指的是什么,可是,她更明白的是,这些都是被逼出来的:“秦王、秦王那是没办法,没办法。他不那样做,太子会杀他的,齐王会杀他的。陛下,您既然不想伤害秦王,就不要下旨对质了,不要。”
“朕早就对你们说过,有朕在,谁也伤不了谁。”李渊丝毫不曾怀疑唐瑛说出这些话的含义,他自然也误解了唐瑛的痛苦,长叹一声:“可是,他既然敢说出这种有违天伦的话,就应该受到惩罚。你放心,朕绝不会杀他,给他一个教训,圈他几年,就放他自由吧。”
圈养、软禁,多么柔和的词语,皇上呀,难道你还不了解你的儿子吗?他可是宁死也不会受这样屈辱的,你淡淡的一句话,就逼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一刻,唐瑛心头涌上的是无穷的悔恨,如果她能早点放开一切,如果她不强行来这一趟,她就不会亲眼目睹这出父子反目的悲剧,也不会让她的心,如此痛苦和绝望。
望着泪水都流不出来的唐瑛,李渊心底的柔软再次被唤醒,这个女子,和他一样,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事情,现在,终于到了彻底结束的时候了:“瑛儿,这两天,你就待在家里,不要去崇文殿,也不要再去承乾殿了。朕让傅奕给你选一个上好的日子,你就搬去东宫吧,大郎为你准备的住处,早就妥当了。所有的嫁妆和礼仪,都用公主的嫁礼。”
悲切万分中的唐瑛,面对这样的恩典,竟是反应不过来,等她有点明白了,竟是打了一个寒颤,她抬头看着李渊,除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