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的事了,下面奔走的吏胥摸清楚新任上司的态度需要花费时间,赵构接手卷宗还要重新梳理一遍,整个模式好像是宋朝武官的翻版,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猜忌是避免不了的了。临危受命,赵构只好硬着头皮走马上任。
原任开封府府尹王大人因为七ri没有侦破火药爆炸而被徽宗一怒贬为太中大夫,从一品的大员落到四品文散官,算是比较严重的责罚了。赵构胆战心惊,他的靠山东宫太子殿下可不是个稳固的人物,自己以前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业绩,一朝办砸,生冷个x的父亲大人极有可能不顾亲情,废掉他的爵禄。
第一天赵构在蓝珪、即墨的陪伴下到开封府府衙接印上任,常言中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低下的人还没摸清如何立威?两个开封府重量级的官员倒是格外尊敬赵构,亲自迎出府门外,撩衣襟深施大礼。
“两位大人快快起身,赵构庶子担不得大礼。”
催判官和刘推官一听这话,吊悬的心终于放心,这个新来的王爷比较靠谱,没有见面就指摘他们的办事效率。
“九王爷你可算是来了,赎崔某和刘大人无能,一连七ri没有找到案件的突破口,千金重担就要落到您的肩头了。”催判官介绍过自己和身旁的刘推官一转话题切入到了最紧迫的案件中,摊开双手做无奈状。
“是啊,为了火药窑子的事故开封府上上下下忙得焦头烂额,府院、六曹等民生要员大部分也参与进来,为此挤压下不少的民事纠纷,一切就有劳九王爷cao劳了。”刘推官一副苦瓜尊荣,爆炸事件一ri不完结他这个主要侦查人员就一ri不得安生,放低些姿态也是情理中的。
“旨意两位大人也都接到了吧,那么还请催判官、刘推官调来相应的卷宗,本王立即着手处理。”赵构心急,没工夫深究他们插科打诨、推卸责任的态度,‘噔噔噔’上了汉白玉的石阶在护卫衙门差役诧异的目光中进入了开封府。
因为不是正经处理审判案件,赵构行政地点选在了大堂后的会客厅,也就是俗称的二堂。催判官、刘推官腿脚麻利,很快抱着一沓沓厚实的卷宗放到圆桌上,后续几个勾勒现场景象的草纸也一一摊开,瞬间占满了所有的位置。
蓝珪在卷帙浩繁的册子中迷失,侧目再看侍卫即墨一个头两个大,“这才发生几ri时间,卷宗都够盖一间茅舍的了,是不是你们有意为难康王殿下?”
心直口快有时候不是毛病,但当着判官、推官两个大人的面职责就有些为难的意味了。好在催、刘二人历经宦海风波涵养还是超一流的,笑着说道:“敢问这位是?”
“本王府内的都监姓蓝,叫他蓝都监就可以了。”赵构哈哈一笑,缓冲了双方直接的冲突。
“蓝都监怕是没有承接过开封府里的活儿,我来给您讲讲。咱们汴京乃是天子脚下真龙之地,案件没有大小之分,只要发生了就会引来各方关注。尤其是广备攻城作一下子毁掉了将近万斤火硝,死了一百八十三名匠人。认证记录归档、物证采集分类、侧面访问排查并及时达于天听都是要用文字的方式呈现,所以才...”催判官说的含蓄,搓搓手指着赵构眼前的一个卷宗,“九王爷这是总卷,你想看哪方面的情况通过它可以直接查到。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和刘推官还要怕跑一趟广备攻城作。”
“好吧,都是为朝廷公干本王不会有怨言的。”赵构客气地送催判官、刘推官出了二堂。临别之际他隐隐听到刘推官甩袖低声咒骂,‘什么玩意,一个太监也敢插手指教我等。’催判官赶紧使了眼se,声音才渐渐消失。
蓝珪气的脸se变幻,看了看主子没有开口就忍了下去。
赵构回到桌前翻开总卷,对着上面的名目一一查点,里面的信息量十分庞大,方方面面记录齐全,根本找不出催、刘二人任何疏漏。他搬开两个凳子让蓝珪、即墨坐下,帮着找疑点。
三人凭着一壶冷茶在二堂坐了整整一天,掌灯时分赵构才不堪重荷起身,一边舒展筋骨一边听听蓝珪和即墨有什么发现。
蓝珪心头憋着一股怨气,誓要破了轰动汴京的大案,好在辱骂他的推官面前扬眉吐气,但他才疏学浅于推理一道毫无根基,越是气急越是头脑昏聩,哇哇哇一阵乱叫。赵构摇头看来是指望不上蓝珪的帮助了,再看即墨正在卷宗一处不停摩挲。
“王爷,在下倒是找出一个疑点。”即墨感觉到了赵构的视线,推了推他手中的卷宗离近了,说道:“早在爆炸之前,掌管火窑子作坊的坊丁刘炭头就曾上报发现火药存量有异,ri期在爆炸前的两天。王爷你再看这...”即墨挪动纸片到了关键的地方,“就在刘炭头上报后的一天,有过出入火药的记录,两厢对比不应该是巧合吧。”
“哦?”赵构看了看即墨指出的两点,“确实,那兵部有没有派人调查刘炭头的上报呢?”
“这个卷宗上没有记载,大概是兵部没有采纳坊丁刘炭头的言语。”
“坊丁刘炭头现在何方,不失为案件的突破口啊。”
“在火窑子爆炸中死亡,无从证实了。”
赵构捂住眼睛,“那火药支呢,有没有注明用途?”
“注明了,是为测试一个叫突火枪的新式火器而支出的,五百斤左右。”即墨如实回答。
“突火枪?”赵构放下手惊讶地问。
“是啊,听名字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