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苦笑面回道:“看来老先生也是识画之人,慧眼独到,一眼便看中我了的牡丹图!”
老者笑了笑,说道:“识画不敢当,老朽只是看到小兄弟的画有些与众不同,就驻足停留观看,奈何小兄弟的价格实在有些高昂,我身上又没有这么多的银两,就想问问是否可以降低些价钱?”
知苦闻此,摇了摇头说道:“牡丹图价值五千两,一文不可少,你若身上没有钱,我可以等你有了再卖于你,在这之前,我不会把它卖给别人!”
老者叹了一口气,盯着牡丹图道:“这图最多只值三千两,多一文不值!”
知苦没有任何要继续贩卖的意思,直言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请老先生另寻他家,我清笔斋的字帖书画,虽都不是什么名家异士所作,但它定价多少便值多少钱,我不会将它降低一分钱!”
老者当即拂袖离去,脸色显得极为不悦。
知云此刻正端着一个盛好生米的铁锅要去做午饭,却见之前那名老者气冲冲的离去,不禁转头看了一眼知苦,责怪说道:“哥哥,怎么还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脾气比买家还差,还想不想在都城继续卖字画了?”
知苦看了一眼那正从大门口遥遥远去的老者,毫无悔意说道:“像他这种人,根本不配买我的画。”
知云见此,只好埋头去做自己的饭,不再和知苦吵闹下去。
……
……
在战国的东陵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道观,这座道观的殿宇极其宏伟,黑漆漆的样子,飞檐如弯月,盘踞在这座山顶上,仿佛就如仙境里的仙宫。然而这里并非是仙宫,它只是天下间传闻无数年的道门。
道门的存在历史极为悠远,比战国要远,比世间诸国要远,甚至比灵山的那座寺庙还要远,是世间最早存在的修行之所。
道门分为三座神殿,裁决神殿,守护神殿,光明神殿。
其中,裁决神殿拥有裁决之权,可以替上苍下达旨意。守护神殿则是维护道门威严的存在,有无数强大的信徒,实力底蕴都堪称恐怖,也是天下之间最强大的修行宗门;而光明神殿,因为拥有着一件珍贵的法器“轮回眼”,可以预知未来,所以成为了上苍之下指引人们的向导,只不过能开启轮回眼的人,向来只有历代的光明神座大人!
光明神座大人很苍老,是道门三位神座大人之中最为年长的人,他一身白袍加身,手中握着光明神座独能持有的权杖,而这些,几乎便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
一个月前,光明神座大人静坐在光明神殿的宝座上,看着那件就装在神殿里面的轮回眼,然后看到了一件沉寂了无数年的东西骤然闪现。这件东西很神奇,只是在轮回眼里闪现了片刻,然而却让整个轮回眼都绽放出了无限的金光,仿佛要将整座漆黑色的光明神殿也染成金色。
金光一眼即逝,却让光明神座大人远离了东陵,他从那座世人不可踏足的山上下来,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顺着轮回眼的提示徒步来到了战国都城。
于是,在这座宏伟的都城里,今日迎来了一名手执权杖的白袍老人。光明神座大人的脚步很慢,所以他从东陵的那座山上来到都城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而东陵那座山距离战国都城的路程其实并不远,甚至换做任何一个常人来走想必都只要七天时间,只不过作为世间最为受人敬重的他,却走了别人四倍还要多的时间。
光明神座大人很安详,看起来就如一位慈祥的老人,他面色很枯老,紧皱在一起的皮肤像是干燥的树皮,然而他的目光却极为干净,干净的像是清澈的湖水,仿佛容不下尘世间的一丝污浊。
光明神座来到战国都城已经有了两天的时间,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没有坐下休息一刻,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用过一餐饭,他就这么一直不停的走,从城东走向城西,然后来到这条陈旧的风亭古巷。
风亭古巷没有因为这个走路极慢的老人感到有所变化,只是当人们与他擦身而过时,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这名从头到脚都是雪白的老人,只是却没有一人可以看出来,他就是整个世间唯一可以预知上苍旨意的人。
光明神座大人没有理会这些路人投过来的目光,对于他来说,自己已经生活了太久的时间,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忘记自己到底经过多少年月日了,而在这么长的年代里,他又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所以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路,没有用自己那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目光将他们看回来,他用自己老迈的脚步不停走动,走向风亭古巷的街头,最终走到那间刚换上新匾的宅子前。
光明神座大人停下脚步,这是他从那座山上开始走动了整整一个月零两天后的第一次止步,他看了一眼这块新匾,在看着上面那潦草却大气的三个大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腿走了进去。
清笔斋。
道门的光明神座大人从东陵那座山上走了一个多月,目的竟是为了这座清笔斋。谁都意想不到他来这里要做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他走进清笔斋的大门,来到那片不宽大却不拥挤的小院,小院很清新,很简单,很随意。
光明神座大人也很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周围,然后便看到了一名正在读书饮茶的少年。
这名少年书读的很认真,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一页页翻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