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君上在位四年有余,但后位空悬始终未定,朝堂之人早有议论。若是他日论及后位,戚妃娘娘必会得到朝堂众人的支持。”庞昭仪理智分析道。成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她看得出这是戚妃想要的。
“自打本宫进宫以来,律己待人皆以宫规为准,这才有君上的信任能够打理后宫之事。他日福泽如何都在君上一人身上,不过本宫倒也不是个厌故之人。”
戚妃听到底下一众人这样一说,自是心中喜悦。宫中有资历有家世的,任凭怎么数都得先数到她戚妃,“谁是向着本宫的,谁是违忤着本宫的,本宫心里头跟端着明镜儿似的清楚得紧。似庞昭仪这般处处为本宫筹谋的,今日、明日皆会记于心上。至于这后位,日后再论就怕会生变故,终归不若此时时机正好。”
“嫔妾父亲前几日送来家书,近时便会上奏君上请立后宫之主,戚妃娘娘但且放心。”庞昭仪听出戚妃的言外之意,于是心思一转,道。
庞昭仪其父庞林居于五品,位在谏官。请疏上奏一事,本就是谏官本分,自然可以做得忧国忧民。
在戚妃面前岂能让庞昭仪抢了风头,柳婕妤连忙又插了一句:“这样一来,风月台那位在后位之事真是想也不用想。整日里除了些迷惑君上的手段也没有别的。得罪了淮南侯跟吴大学士,朝堂上能有几个待见的。这后位到底是戚妃娘娘您的囊中之物。”
再说什么都不若庞昭仪这话有诚意,戚妃听了自是笑得不置可否。
“一大早的,侯姐姐往日里都早早来给娘娘请安,今儿竟是迟迟未来。真是奇了怪了。”姜宝林坐在自个的位置上,瞧着往日里侯贵人的方向,不禁奇道。
戚妃听了方才一席话,心情自然大好,凤目扫了一眼侯贵人的位置,还甚是体恤地问道:“胭脂,可有人来报过侯贵人病了?”
“回娘娘,今儿一早只有在座的主子们来了,无人跟奴婢说过侯贵人病了的说法。”胭脂立在戚妃身侧,依着戚妃的问话实话实说道。
不曾称病,却也不来请安?这还是第一次呢。侯贵人莫不是有意惹她不快?
戚妃笑意微微敛住:“你们今早可有人见过侯贵人,既是不曾抱恙又是何故迟迟不至?”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侯妹妹想来已经不愿日日起早了,故而今日姗姗来迟。兴许啊,还未必会前来呢。”柳婕妤下意识落井下石。
宫中大多如此,平素里姐妹相称,情深厚谊。遇着可以落井下石的时候,莫说什么姐妹情深,都只剩了火上浇油。
戚妃凤目看着此时言语尖刻的柳婕妤,甚是不快。对于这些趋利避害之人,她也算是厌恶至极。
庞昭仪见戚妃表情有些不快,显然对侯贵人不来请安的行为不满了:“既是无病,侯贵人此举也有些失礼。可侯贵人从来也不是个不通分寸的,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待嫔妾去梨花殿瞧瞧,好让侯贵人前来给娘娘请罪。(《 et=〃_blnk〃》.lwe)”
“娘娘,侯贵人前来请安。”庞昭仪话音未落,殿外清秋阁的宫人便入来禀报。
侯贵人进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被锦儿搀着手臂。施礼之时声音都带了几分空洞无力。
“宣。”
柳婕妤这会儿自是被堵起了嘴。
尤其是侯贵人抬起头时那惨白的脸色,实在是与往日里的精神奕奕甚为不同。一时间连适才说着风凉话的柳婕妤也暗暗吃了一惊。
“胭脂,侯贵人当真不曾遣人来报恙?”戚妃怎么瞧都觉着侯贵人是病了。
胭脂摇头。
姜宝林声音扬了扬,倒不是关切,倒更像好奇:“侯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过一夜的功夫,怎地憔悴了这样多。”
侯贵人身边的锦儿答道:“回各位娘娘,我家主子昨夜梦魇了,今早还有些神思不属。可一大早还是吩咐奴婢扶着来给戚妃娘娘请安,就是主子她身子虚浮走得慢了。”
“罢了,本宫也不会怪罪。难得侯贵人如此还来给本宫请安。可叫御医去看过了?”戚妃叹了口气,道。
锦儿瞧了一眼面色苍白的侯贵人,终是无奈道:“主子不让,奴婢也不敢擅作主张。”
侯贵人自夜里魔怔了后一夜拉着她的手入眠,可却还是面色不好。她本提议去请御医,奈何侯贵人喃喃自语,道是害怕冲撞了邪灵令她小命不保。她也不敢不听主子的话。
“主子都成这样了,你还不请御医瞧瞧?莫不是想瞧着你主子一病不起?”戚妃身侧的香案被轻拍作响,看着侯贵人此时的样子哪里还似平时那个坐在她跟前谈笑的侯贵人,“胭脂,你找个人去传本宫的口谕,给梨花殿遣个御医去瞧瞧。本宫宫里头还有些安神茶,你也让人送去一些。”
胭脂应声道,吩咐了旁边站着的宫女去办了。
看着侯贵人边上的锦儿,轻喝道:“把你家贵人扶回去,再惹了风寒,受苦的是你家贵人。”
锦儿连忙谢道:“是,娘娘,奴婢替我家主子谢过娘娘恩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