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发现他有时也会回去很晚,不知在逃避什么,可我从不会去问,他也就不会主动的提起,我们就这么有默契的各自干着活,有时他还会让我帮他别的忙。我反正有空,就来者不拒,常常在他办公室呆很晚。很多时间,都只要打字的声音,他偶尔会到外面抽根烟,然后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回到办公室。久而久之,我竟习惯了这个味道,很长很长时间后,想起他时,总会有股烟草味道在身体里弥漫开来,有时候甚至会想,究竟是想念他这个人,还是想你他身上的烟草味道。
有一天,与周沐分手很久后的一天,在我们曾经接吻的地方看到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就看到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孩,她说话娇声娇气,不似我,永远那么简单直白。身材很好,高高瘦瘦的女孩,见到那个背影,觉得有些熟悉,忽然,我就记起了那个名字——顾童。
那个在蒋建昌的课上讨论我母亲案子的那个女孩。
那些本想要祝福他的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应该也知道为此自己曾有多么难过,他竟然,竟然选择了她。但,那又怎样,你们已经分手了,想到这一点,我忽然就释怀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彻底没有关系了。
我还是那个傻姑娘,因为不开心,晚上没有吃饭,早上起来时,头晕晕的,浑身有些无力。江悦看出我的不适,她关切的说要是撑不住就不要去了,反正是蒋建昌的课。最后一句话,听着有些刺耳。
我知道因为课代表的关系,与他这段时间走的近了点;也知道因为感情上的事,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点;更知道因为不想一个人回到寝室,面对孤独的自己,而留得晚了些。这些在别人眼里可能都是些是是非非,可江悦你不同,你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别人哪,你怎么可以这般不理解我。
当即有些不开心,她好像看出来了,连连表示自己无心的,希望我别在意。嘴上说不在意,可心里哪里是真的不在意,因为我更在乎我们之间的友情,所以只能装作不在意罢了。因为这,我本来打算休息一下的,让她帮忙请个假,可她既然这么说了,那怎么也要爬起来了。
一路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教室,正巧看到顾童,便别过头去,她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同样的,将头转过去。
坐到位置上,感觉自己的头昏昏的,遗传了母亲的低血糖与低血压,加之早上根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现在一下子觉得很不舒服,眼前一下子黑了,我知道,只是因为大脑供氧不足引起的,不敢站着,只能坐下来趴在桌上。
因为坐在后排,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江悦给我倒了杯水,好歹喝了点,舒服多了。蒋建昌来上课这会子,感觉好多了。
他依旧认真的在课上授课,全班级的人都在沙沙的拿笔写字,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然后,然后就发生了件小事。
也许是的打开方式问题,忽然就打不开了,授课的那些也全都跳页了,他喊了我的名字,不得已,这都是我负责的,便走过去。走到一半,就觉得脑子昏昏的,但还是忍着不吭声。待走到讲台那里时,再也熬不住,利落的就倒了下去,以为身体会接触到尖锐的水泥地,未曾想,在倒地的那一霎那,一双手稳稳的接住我,使身体不至于那么疼痛。那个模糊的影子,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我知道,是他。
他紧紧的抱着我,轻拍我的脸,“醒醒,醒醒啊李晓。”喊我的名字,我大概略微睁了下眼睛,看到他焦急的脸,然后,再次昏了过去。
那后来发生的事是江悦告诉我的,他一路将我抱去学校医务室,江悦也跟着去,里面的医生简单检查了下,问了问她一些情况,然后医生给了蒋建昌一个答复,“没什么,只是没吃早饭,血糖低而已,挂点盐水喝点东西就没事了。”想不到平时儒雅的蒋建昌竟然有些火,“小张,你再仔细检查一下,怎么只能问问就当好了呢?”
那个小张听了心里自然有些不服气,可又不能当众反驳,便没好气的说,“蒋教授,我只这点本事,本来学校医务室也不是什么医院,要是你觉得不放心,就去医院就诊好了。”
听了这一席话,蒋建昌也火起来了,正想开口说他,还是江悦拦着他,“蒋教授,晓晓的病真没那么严重,她早上没吃过东西,本身就有低血糖,也许是这样才引起昏倒的吧。”就这样才使得蒋建昌安静下来。
江悦对我说,从未看到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我听了只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暗流涌动了,只是,心里对自己说,这根本就是老师对学生的爱护。
但内心热切的期待并不是我讲的那样。
后来还是去了学校外的诊所进行了治疗,挂了点盐水,增加抵抗力。第二天,周沐也来了。当时江悦正好不在,我们两个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沉默了好一会,还是我忍不住,再怎么说他也是来看望我的,于是便对他说,“谢谢。”
他听见我说话,眼神里一阵欢喜一阵失落,又僵持了好一会,他才离开,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走了。留下一篮子水果,刚好隔壁床的小孩吵闹,便让他母亲全都给了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