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早已躺倒一片,林阳所在地域,还是因执事堂弟子组成的剑阵削弱了部分威压,才能勉强苦苦支撑下。
余下尚有意识残留的人纷纷抬头,只觉空中传来的能量波动一滞,显然是两位峰主的打斗也被这股威压阻断。
“天元城主令!”听声音是林阳的惊呼。
霎时漫天剑雨收起,荧光四散,展露青空。
自宗门内部传出十几道波动,是诸多太上长老齐齐出手,以力撑起宗门大阵,将正在掉落的碎石抵御在外,避免误伤昏过去的弟子。
而原之行掌中的令牌光芒不减,不断旋转着似是在发出某种信号。
数息后,数道人影出现山门处。
退至原之行身后的景琛一行,是在场唯一不受威压影响,幸免于难的。
苏源将出现的身影看得真切,“十三剑峰峰主,还有诸位太上长老,这下齐了。”
江至安忙托住震惊合不上嘴的下巴,“我,我还从来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就算是宗门大比,也绝无可能让峰主和太上长老所有人到齐。
再细看,那群身处高位的人里头,宗主竟还不是领队的人,尚有两位老者立于人前。
“那是。”苏源震惊道,“难不成是近千年不曾露面的老祖宗?”
达到老祖宗这级别,就不是修为能衡量的了。
他们是宗门的支柱,只有在门派即将灭宗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个东西。”江至安忍不住啧舌,盯着原之行掌上令牌,“好像还蛮厉害的。”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何三其侧头,“似乎是剑鸣,难道上方的两位还没消停?”
“不。”苏源神色凝重,“是峰座剑鸣,只有在宗门重大仪式时才会鸣响,你们仔细听下,有几道?”
剑鸣声是峰座齐发,会持续半炷香。
一道剑鸣代表一座剑峰,声音上有细微不同,寻常人仔细辨认,还是能听出来。
至于对常年用剑的人,这些声响就好比不同人发出的剑气,并不会混淆。
“十三道。”凌奕抬头望向门内峰座处,耳边剑鸣声不绝。
“十三道啊。”苏源深呼口气,“是最高的鸣响仪式,非关乎宗门生死存亡的事,绝不会出现。”
何三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他们身后,莫于飞拉拉元澈衣袖正欲说什么,被后者一把捂住嘴,所有的话只剩呜咽声。
景琛见状,只想道一句干得漂亮。
眼下情况不明,阵仗又摆得这么大,莫于飞要是口不择言,对面那堆老人家中随便招惹到一个,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恭迎天元城主!”南斗剑派宗主束长青为一宗代表,率先开口。
原之行手持令牌站在最前方,淡定点头,“我要进回梦谷。”
不带你这么直接的!好歹要客套两句!身后一行人以景琛为首努力缩小存在感。
束长青,“……”这位小友,咱能不能按常理出牌?
“可否先将城主令让我等细观?”束长青身旁的灰袍老者道。
同时,造成此次动乱的古意和林阳齐齐收手,落下立于束长青所在队伍中,神色凝重。
“尽管拿去。”原之行神色坦荡,手掌连同令牌往身前一送。
哗啦围过来老大一群人,每个看起来都是年过半百,对着小小一方令牌指指点点,场面颇为喜感。
“的确是天元城主令无疑。”一位白眉长老感叹道,“老朽上一次见到,还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事。”
“你说要进回梦谷?”另位蓝衣长老看向原之行。
“对。”
“天元城主令持有者虽是各宗门的座上宾。”那名老者摇头道,“但回梦谷为我派密地,若是城主本人来尚有周转余地,你的话……”
未尽之意不言而喻――看在城主令的面子,他们以十三峰剑鸣作为欢迎仪式已是极限,如想要求更多,单凭原之行还不够资格。
“我有霸刀尊者闯出多宝世界时的投影。”原之行淡淡道,“以此作为交换。”
“什么!”最为年长的两位长老神色一怔,忽而抬手,外人便再听不到里边情况。
景琛正竖起耳朵,却在听到多宝界时消音,“……”
“天元城主令究竟是何物?”江至安往向来博学的苏源望去。
哪知这位似乎无所不知的大师兄同样摇头,只用讳莫如深的语气道,“能引来老祖宗出面,已不是我等可涉及的层面了。”
此话说得有理,不然方才那位长老,也不会在躺倒一片人的情况下还如此谨慎,设下隔音的避障了。
“剑老可知?”景琛传音入多宝塔。
里面沉默有片刻,半晌老者声音响起,“老夫当年只顾逃命,最后也只保全神魂下到小世界,哪还有空管这些事。”
景琛,“……”得,算我白问。
“不过倒是听闻一二。”话锋一转,剑老道,“听说天元城城主是五百年一选,选出的人能得到天元城里所有尊者的全力支持,包括在地符界的宗门资源。”
“这天元城主令,便是诸位尊者共同铸造的信物之一。”
“天元城里有多少尊者?”景琛好奇。
“我当年离开时,记录在案的有三千余人,这些年过去,只会更多。”
三千余人,至少代表了不下三百个宗门,且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品阶在中三品之上,可想而知,这些汇聚在一起是股多么大的势力。
“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