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景琛看他神色不似作伪,皱眉道,“你们是不知他外出寻药,还是不相信他能带回蓝雪莲?”
若是前一种还好,所谓不知者不罪,后一种的话他就只能呵呵――这个部落,辜负了冒死冲入风雪中的青年|
“我们当然相信,月芒哥哥是部落里最厉害的勇士!”有小孩立马接话,嘟着小嘴对景琛的话表示不满。
“对,我阿姆说他一定能采回蓝雪莲,救下月晴姐姐!”
孩子们七嘴八舌说起来,又是如方才般的吵闹,有些个年纪太轻,来来回回都嚷着那几句话。
不过这些表现,也证明蓝月芒在部落里有极高声望。
“你们都不要吵了!”一个稍大点的孩子叫道,“月述哥哥你不要内疚,这不怪你,都是叛徒蓝纳多的错!”
话音刚落,说话的孩子就被身后老者慌张拉住,环顾四下后才松出口气,板着脸轻声呵斥道,“不许这么说祭祀。”
“他才不是我们的祭司,叛徒!”孩子并不依,挣脱老人的钳制,气愤道,“就是他叫来了宗族的人,带走了月晴姐姐!”
“说什么胡话!”老人也是彪悍,手刀切在孩子后颈,直接将人敲晕,方转头对景琛道,“见笑了,二位就在部落里转转,月芒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老人抱着小孩离开,月述和另外一位青年回到哨塔。
其余小孩皆是一哄而散,有继续在门口玩耍的,有几个则溜过去看被敲晕的孩子。
景琛望向不远处几十顶兽皮帐篷。
蓝天与俪珈河为背景,清风吹动帐子猎猎作响,分外悠闲自得。
揉了揉阿修罗脑袋,景琛若有所思道,“看来就算是巴掌大小的族群,也不尽然就是铁桶一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客疏一脸深沉说出这句话,端起架子来还挺人模狗样。
当然知晓其真面目的景琛,对其行为是嗤之以鼻的。
真想把你现在的闷骚样录下来,带回去给小玉看。
“我说。”客疏侧过头来,“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忽然想到。”
“暗宗里有一把以人魂为器灵炼制的匕首,且保留了作为人族时的记忆和性格。”他道,“等回宗后我去问问,说不定小霍的事能出现转机。”
说是让两人在部落里转转,其实能走动的地方很少。
加之旁边有几个古灵惊怪的孩子盯着,他们还真不好意思进帐篷瞧。
这种略微尴尬的场面,直到部落里狩猎的人回来被打破。
“月山大叔回来了!”月述在哨塔上一声吆喝。
“情况好像不对。”旁边站岗的青年道,“你看他们几个,是不是都受了伤?”
月述人往外探,挂在简陋的木质栏杆上,很快收回视线,飞速沿着支竿滑下哨塔。
“你们快过来搭把手,月静去叫族长来!”说完这句话,月述便朝回来的狩猎小队一行人飞奔而去。
十几个大孩子中,小女孩站出来回望一眼,朝着蓝月芒方才进入的帐篷跑去。
“月山大叔,你们受伤了?”月述小跑过来,伸出手就要将人架起。
“不碍事,一点小伤。”被称作月山的壮汉摆摆手,“你去后面帮忙吧。”
壮汉的兽皮上衣称得上褴褛,右肩部分碎成零散的条状,从上衣切口看,似是被巨型野兽的利爪划过。
但他伤口痕迹瞧着不是撕咬造成,更像是人工打造的利器,切口整齐,可见凶器的锋芒锐利。
“你们遇到了厉害的蛮兽?”几位老人走来帮忙,虽然已经年迈,力气多少还有些,眼力也不差,“还是其他部落的人?”
在蓝叶小世界里,超越一般野兽,拥有非凡力量的兽类被称为蛮兽,景琛眼中区别划分的妖兽和符兽,在这里就一个统称。
“是水神部落的人。”蓝月山身后的一人道,他的伤势还算轻,仅仅是右腿被削去一块肉。
与他相比的,是被两人抬回的另一个,整个右臂膀截去,伤口上覆盖着一层厚厚草药,效果并不是很好,仍有血液缓缓流出,走了一路,滴了一路。
而他腹部更是一片狼藉,血肉模糊,能看到内部的五脏蠕动,没当场毙命,吊着一口气回到部落就算是奇迹了。
“这,这……”年纪最大的老者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月乐,你先带孩子们进去。”
这样血腥的场面孩子们从未见过,明白是出了大事,个个安静得异常,一声不吭回了自己的家。
“你们谁去把纳多祭司,不。”蓝月山顿了顿道,“把族医叫来。”
“我去吧。”与蓝月述一起守哨塔的青年道,“看这情况,我叫他多带点草药来。”
每个人都动员起来,蓝月山这才坐在地上,长舒口气。
倒不是不能直接将人送进族医的帐子,一来伤员太多塞不下,到时少不得一阵慌乱。
二者由于蓝纳多的关系,族医帐子被安排在部落最边上,他们颠簸一路,重伤的族人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终于回到部落,蓝月山心中大石落下。这一路,他都是提心吊胆着的。
“你说祭司在部落里是个什么角色?”景琛好奇道。
从蓝月芒言语间,可知祭祀殿在西大陆上很有威望,那祭祀在部落中应当身份不低才对。
然而从目前他自己的所见所闻来感觉,这位纳多祭司似乎并不受爱戴。
嗯,甚至很讨人嫌。
“谁知道呢,我管他去死。”可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