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下一步行动!
不惜一切代价……
格诺特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扳机的手指有些犹豫。就在两方对峙中引来警报的同时,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叫道:“你们还等什么呢,快开枪,打死这帮表子养的……”
“不要,不要开枪……”
一直缄默的女孩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懵了,直到现在才说话,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以至于话语间充斥着战栗。
几个特工人员都等待着格诺特的决断。
“你***再等什么?”名媛打扮的女人咬牙切齿地指着格诺特,“我爸爸是维也纳州议员,你要是不想明天滚蛋,就给我杀了这群该死的亚洲杂种!”
格诺特扫了一眼面前颐指气使的女人,仿佛注入了一股勇气,手指紧了紧,藏在后面的手对着手下打了一个“3”的手势,意思不要去管挟持人质的,先把其余三个干掉。就在他决定牺牲掉人质的时候,那个黑发肤如凝雪的东方女孩撑起了身子。
“千万不要开枪……”
斑驳的血迹在她脸上洒下令人心悸的殷红,遮盖了那本该是撩人心扉的容貌,但是她怀中那个梳着两个发髻的小女孩却格外显眼,小不点捂着两只眼睛,咧着只有几颗牙的小嘴吓得哭不出声,对于她来说,枪声远比鲜血可怕。
人群之中一个少妇一下子瘫在地上,涕泪纵横,“探长,别开枪,那是我的女儿……”
“快开枪!他们杀了我男友……你们给我听好了,那个可是布朗议员的儿子……蠢货,你们想渎职吗?”
女人声嘶力竭的确影响了这几个暗探的判断,刚刚因女孩保护下的小生命而垂落的枪口又立了起来。
“我数到三,再不放人质,我就要开火了!”
格诺特做了最后的尝试,这一刻,他自己心底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当最后一声倒计时从他棱角分明的嘴唇里吐出来时,一声杀鸡一样的尖叫同时响了起来,刺激着上百号穿着考究绅士们的心神。
当那个围着灰格子围巾匪徒靠近歇斯底里的议员女儿时,只有少妇看到了,不过她却没有提醒,带着刻毒的眼神,目送着这位社交场名媛被粗鲁地拖到了匪徒阵营,并向着街道拖去。
“开枪啊,开枪啊,老子手里抓着议员的女儿……”围灰格子围巾的白人癫狂地咆哮道。
几人一边后退,一边热血沸腾地挑衅。
格诺特目眦欲裂,紧咬着牙的两腮不住跳动,他心中暗骂这个死一万次也活该的议员女儿,甚至有些冲动想一枪先打爆她那颗只会耀武扬威的猪头,特别是当她吓破了胆子的眼泪将眼影冲得一片狼藉像只人见人操的野鸡的时候,这种冲动加倍放大了。
但是很可惜,他不能。
“快,叫他们把枪放下,美人!”挟持着议员女儿的家伙将舌尖探进了她的耳朵里,猥亵地笑道,“要不就让他们开枪!”
“不,不,千万别开枪……对,放下枪,扔到一边!”
她看见警探们寸步不离地逼近,而警车被车流堵在一公里外无法援助,有些急了:“你们这群蠢猪,把枪扔到一边,我命令你们扔到一边!”
格诺特微微俯下身子,将枪放在了脚边,“好,别乱来,先放了这位女士!”
“对,你们放了我!”
“放了你?呵呵……你岂不是要杀我们!”
“你放了我,我保证让你们走!”
“不怕这些探长渎职了?”闻着她身上香水味,男人将枪口顶在她太阳穴上,狰狞地笑,“美人,你能给多少钱?”
“一万欧元……十万,十万,好不好?”她边哭边拼命地讨好笑道,“如果不合适再加,让我走,好不好?”
“不好!嘿嘿……”
“啪”地一声,扳机响了。
不过却是空弹。
她只觉得双腿间一热,溪流不受控制而下,“我的天,我的上帝!”
这时,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两辆大众牌商务用车撞翻了一排护栏停在街道边,里面有人大吼,“快,快,上车!”
格诺特也没想到这些人还有内应,很明显在维也纳还有他们的同伴,听着警报明明就在一里外,偏偏进不来,急得火烧火燎,眼睁睁看着五个人带着三个人质上车。
“分开走,仓库集合!”将布朗议员儿子爆头的头命令道,“人质一个车装一个,剩下就……”
他眼光在三个人身上流转,最后落在那个小不点身上。
议员的女儿急了,双手抱着领袖的腿哀求道:“剩下就把我放了吧,我可以让我父亲把钱打给你,现在,就现在!是瑞士银行吗,是吗,好,说账号……”
“剩下的那个干掉——”
男人骂了一句阿拉伯语,踹开了脚下这个从来没受过半点委屈的交际花,钻进车里。他身旁一个纹着黑鹰的壮汉应了一声,伸手向拎小鸡一样去拽小不点。
三岁的小丫头死死地贴着抱着她的阿姨怀里,惊恐地将脸埋在她胸口,失声啼哭,虽然小,但是她明白魔鬼正拿着明晃晃的镰刀划向脖颈,她还不懂反抗,甚至确切地喊不出这个词,她只知道贴着的香软的胸口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妈的,松手,不想死就松手!”
他用枪管一下下顶着拼命抱着小丫头的年轻女子,“表子,我再说一次,松——手!”
话还未说完,汽车一个加速过弯,因为强烈的惯性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