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军主动退却下,素利顺利地将被围的前军接出了包围圈,一清点人数,气得素利暴跳如雷,短短时间内,前军折损了一半,剩下的也几乎个个带伤。≥,
气也没办法,现在已经既成事实了,素利只好安排这些残兵败将去休息和治伤,至于报仇的事只能慢慢来了。为了让前军的残兵能尽快得到休息和治疗,素利下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安排好岗哨、巡逻等事项后,素利则召集军中众将,商议后续战事。可惜,鲜卑军中的将领多是些部落酋长,这些人的军事才能都有限,否则的话,他们这个集团也不会被轲比能集团和步度根集团压过一头了。
军中也有些是军派过来的参军,可惜这几个参军主要任务是监督和从事思想教育工作,在军事才能方面也很一般。更主要的是,由于担心引起素利和其他部落酋长的反弹,刘厚还没下定决心大力整改这支鲜卑骑兵,所以,这些参军目前在这支部队中基本没什么话语权。
素利也担心自己的部队被人吞并,所以,他也不大重视这些参军,每次召开这次军事会议,这些参军只是相当于列席代表,基本上只在旁边听着,只要素利他们不是商量反叛的事情,这些参军就很少发表意见。
仅凭这些连书都基本上没怎么读过的部落酋长,商量来商量去,能商量出什么好办法来?在他们脑海中,如果前面有敌人,那就出动足够的兵力碾压过去,凭着他们手下的勇士,这些草原的雄鹰,只要像狼群一般扑过去撕咬,再强大的敌人也不成问题。
说到战术,他们只知道冲锋,凿穿再凿穿,当然,他们还知道包围、切割和骑射骚扰,但也仅此而已,再多的,他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素利很着急,之前他们一直跟着第一师打仗,什么都是别人说了算,他老早就想自己单独出来好好干一场了。现在难得有这个机会,张苞让他独当一面,独自领兵对阵西线魏军,他憋着一口气,想好好表现一下,让世人看看自己的厉害。
他好歹曾经也是一部之主,按照草原上的标准,他可以算上一个国王了,事实上,他也的确被汉朝皇帝封为鲜卑王,以他的身份,他自然不甘心托庇在张苞这个小毛孩的麾下,供他驱策,像他手中的一把尖刀一样,指哪打哪。
当然,臣服在刘厚脚下他没什么意见,谁要人家是天子,是天下的共主呢?和整个汉朝匹敌,他自问还没那个能力和胆量,不过,张苞不同,张苞的身份和他只是相差仿佛,凭什么自己就要受他指挥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一直想独领一军,独立作战,就像还没归降汉朝前一样。但是,想实现这个目标,就要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他也打听清楚了,军当中首重能力和战功,想有相应的地位和职位,唯一的途径是用能力和战功去换取。
所以,他很想把握好这次机会,做出一番成绩来,立下一个天大的战功,让小皇帝对自己刮目相看。那样一来,自己以后就有机会独立领军作战了。对于这一点他一点也不怀疑,看看同为蛮夷的兀突骨就知道了,人家不照样得到重用,成为一名师长吗?
他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有那么一天,成为汉军主战部队中的一名将军,而不是像现在那样,统领着一支类似仆从军性质的部队,永远是冲在前面,干着最苦最累的事情。不过,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被他寄予厚望的前军竟然莫名其妙地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相对于损失了五千人马,更令他痛心的是,这次的惨败,肯定为他的军旅生涯添上一个污点,自己成为主战部队长官,独领一军作战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这令他感到格外焦虑,可是着急也没用,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道。可是,这么多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好办法,这可怎么办呢?
其实,他们的问题还不止是指挥部这些人智商不够,这次他们的斥候也不够给力,所以,素利他们这个指挥系统差不多是两眼一抹黑。他们根本不了解敌人的情况,也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现正是犯了“不知彼”这一条,这种情况下,想做出正确的抉择就难了。天黑了,会议不欢而散,连日赶路,大家也很累,各路将领和酋长纷纷都返回自己帐中休息去了。
夜黑杀人天,风高放火时,今天正是夜黑风高适合杀人放火的好日子。丑时,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有经验的将领多数会选择这个时候发动夜袭,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鲜卑骑兵大营外约十里远处,一团硕大的黑影遮天盖地地出现了,这团黑影大到一眼望不到边际,就像黑云一样的笼罩着整个大地。
黑影前面躺着一队鲜卑骑兵,他们身上全部受了致命的伤害,伤口正汨汨地流着鲜血,眼看是活不了了。这些都是鲜卑骑兵的斥候队,眼下全部被人干掉了。
不用说,这些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黑影正是前来偷袭的魏军。他们衔枚束马而进,行进间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的响声,显示出良好的纪律性。
所谓的衔枚束马,意思是,人嘴里衔着“枚”,也即是形如筷子的小棍子,这样人就无法说话,不会发出响声,而马则用布、草等软软的东西包住马蹄,使它们行走时不会发出马蹄声。
当然,马嘴里也要衔着嚼子,有马铃的也全部摘下来,反正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