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祐,你看,金陵。”许戟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拉住景祐示意他顺着自己的手看。
“嗯。”景祐淡淡的应着,似乎兴致不高,却也没有扭头走开。
许戟没接话,景祐的姐姐此刻就在那富丽堂皇的金陵城中死生不明,对于金陵这个地方,想来他是比自己更在乎的。
“阿祐,你说咱们打入金陵要多长时间?”许戟伸手虚空一抓,仿佛金陵巍峨的城墙就在他掌中。
“少则半日,多则一日吧。”
“哪要那么长时间。最多不过一个半时辰,如果咱们手脚再快点,约莫一个时辰就够了。”
“这么快?”景祐有点吃惊,“你这么肯定?”
“当然。”许戟自信满满的说。
言谈间,金陵方向缓缓升起来一支烟柱,黑色的浓烟直指天际。
“时辰到了,咱们该出发了。”许戟拍拍景祐的肩膀,转身下山,景祐紧随其后。
“报告将军,前方突然出现一柱浓烟!”金陵城内,一个士兵突然冲进议事的屋子。
“什么?!”屋内几名将军惊呼一声,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心知可能大事不好。当下也不再搭理那士兵,匆匆冲出门去直奔城门。
待几人爬上城楼一看,远处尘土飞扬,一面写着“王”字的大旗在风中若隐若现凛凛飞舞,竟是敌军压城。
“快!弓箭手准备!留守城中的将士即刻出城迎战,势不能让叛军入城!”府尹快速吩咐身边的人,不等那人跑开又拉住询问:“对了,你可看到赵将军?”
“大人,赵将军不是和您在一起么?”
“你眼瞎啊!你哪只眼睛看到赵将军跟我在一起了!罢了罢了,你快吩咐去吧。”府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焦急的在城墙上走了几步,张望着城下的局势,自言自语道:“这个赵符然不会是个没胆的吧?一听说叛军来了扔下一句去去就来就没影了,可别是自己逃了。”
转眼间,敌军已至城下。
看着城墙上站的满满的弓箭手,邹羲纵马出列,朝前走了几步,提气扬声喊道:“城上将士听着,吾乃王爷三子邹羲,若此刻尔等缴械投降放吾等进城,王爷可饶尔等不死!”
“呸!”听完,府尹便对着邹羲啐了一口,骂道:“黄口小儿不知羞,叛臣贼子也好意思称王爷,莫要毁了天家威名!”
“你既然不降,那便没有办法了。我们便生死场上见真章吧!看看是你口中的‘天家’将领厉害还是我们这‘乱臣贼子’更胜一筹!”邹羲说罢,转身归队。
府尹看着邹羲的背影,忽然抄过身旁一士兵的弓箭,飞快的搭箭拉弓对准了他,凌空一箭,似是用了十二分力道。行伍里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却见邹羲身体一偏,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反手一斩,那羽箭便在他身前卸了力道变成两截。
见邹羲无恙,许戟和华景祐立马也搭了弓对准府尹,他们的弓可和府尹手上一般士兵的弓不同,都是良木良弓,两人又是常年习武之人,那气势便不知比府尹高了多少。落在府尹眼中,只觉得跟两尊恶神一般,吓得他两股战战。
“慢着!”忽然有人喊道,府尹转身一看,正是赵符然押着华风暖从旁走来。见到赵符然,府尹只差感动的痛哭流涕,待他一上前便自觉的让出了位置。
赵符然立在城门上,双眼凌厉的扫过城门下几十万大军,拉过身边被反绑着双手的华风暖,朝他们喊道:“不知这位女子可为某位大人认识?”
邹羲一见风暖便心中一惊,随即那口提了许久的气终于落了下来,他不知,此刻脸上竟不自觉有了丝丝笑意。
“姐姐!”却是华景祐放下拉弓的手,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
“景祐!”见景祐欲打马出列,邹羲忙不动声色的拦住了他,“等一等,先看看情况。”
“三公子,我姐姐没死,她好好的站在城墙上!站在那么触手可及的地方,你让我怎么等!”景祐也知如今形势特殊,努力压低了声音掩了动作神情不让城墙上的人发现异常,可还是忍不住言语中的愤怒。
“阿祐!不要任性。”许戟也策马过来,嘱咐景祐。
“任性?你觉得我这是任性?”景祐冷眼看着许戟,嗤笑一声,“若今日陷入这种境地的是与你相依为命的姐姐,你就知道我这是不是任性了!”
“阿祐!我知道你担心姐姐,但此刻是在战场上!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两边的局势你懂不懂!”许戟皱着眉责备。
“我……”才刚说了一个字,又听到了赵符然的声音遥遥传来。
“我数十下,若是没人出面救她,她便血祭我们双方今日的对抗吧!”赵符然仔细观察着城墙下的局势,可惜并未发现什么。他不由得在心里敲起了鼓,难道这女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可是她不是挺聪明的么,而且有胆有色,不过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再好的棋子也该成为弃子了。
“三……二……一!”仍旧没有人动。
“啧啧啧,看来你的主人彻底抛弃你了。”赵符然怜惜的看着风暖,只不过那怜惜未曾到达眼里。
“在杀我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