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鲜币)结局
萧凌空的病起得急,那日中午迎梅进去请他用午膳,见他没动静也没回应,不放心推门进了他的屋子一瞧,哪里还得了,这六少爷脸颊火红火红的,迎梅一摸他的额头,直接把她给烫到了,立马跑去找萧哲。
萧哲比迎梅更紧张,进了门什麽都顾不上先把他搂进了怀里,嘴上问著:“小空,醒醒。”另一只手搭了他的脉搏,只觉得这脉象时急时慢,混乱异常,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当下脸色都发白了,当了那麽多年大夫,当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六神无主,连接下去应该做什麽都不知道了,更别提头脑清醒知道如何对症下药了。
“萧大夫,你这样抱著六少爷,如何为他诊治?”
“哦。”心慌意乱地把他的宝贝放下,又给他盖好了被子,这一整个过程萧凌空竟都是迷迷糊糊,回应都没有回他一句。萧哲深吸了一口气,翻看他的眼睑和舌苔,心里还是没有主意,跟迎梅吩咐道:“你先拿一块凉帕子来,给小空降温。”然後坐在床边执起他的一只手,眉头紧皱,心里乱得过分,轻喃道:“怎麽会这样,昨晚还好好的。这不像一般的伤寒,太奇怪了。”
萧凌孤进了屋子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男人一脸愁容地握著他弟弟的手,跨步走上前去,问:“小空怎麽回事?”
萧哲木讷地摇了摇头,片刻不肯放开他的手,道:“只是莫名其妙起热,我给他开了退热的方子,迎梅在熬药。”
“好端端的,如何会突然发热?”
萧哲心里难受得要死,根本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对萧凌孤恭恭敬敬地说话,方才他关心则乱,脑中一片空白,後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萧凌空开方,也不禁怀疑他的发热是不是因为自己昨晚让他受凉了所致。虽然还是夏季,可昨夜里他们玩得那样疯,他的宝贝不穿衣裳在屋里呆了那麽久,萧哲有种恨死自己感觉,甚至希望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是自己。
“问你话呢。”
“我的错。”
萧凌孤扬了扬眉,质问道:“什麽意思?”
“我没照顾好他,让他著凉了。”萧哲的声音逐渐高了起来,转过头看著这个自己一贯尊敬的大少爷,可心中那股怨怼的怒火却是如何都扑灭不了,看著他的眼神甚至是带有敌意的──若不是他那不近人情的要求,他们又怎麽会偷偷摸摸的不顾一切地欢好?如果自己能够光明正大地和小空在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地顾著他的身体,不会让他著凉生了病。:“我昨晚忍不住到了小空的房里抱了他,才让他著凉。我们太过思念彼此,根本没有办法像大少爷所说的那样彼此忍耐。”
他指了指支离破碎的窗:“门口有守卫我进不来,只能跳窗而入,夜里风大,这才害得小空生病。”
即使情绪上对萧凌孤有些责怪,萧哲到底是个明理的,知道主要的责任还是在於沈不住的自己,把话说完,又站起身来给他换上凉帕子继续冷敷额头,眼中除了自己这个可怜的,让他都快心疼碎了的宝贝外,什麽人都看不到了。
萧凌孤被他的坦白弄得有些呆怔,反应过来,又看看窗,什麽都明白了。他有些生气,素来觉得萧哲稳重,哪里想到他竟和自己的六弟一样沈不住气,做出这等不合礼数的行为便罢了,莫非还觉得是因为他棒打鸳鸯?一甩袖子想发作,看到自己六弟满脸潮红的模样,硬生生压抑了下去,走到床边上摸了摸他的脸,只觉指尖滚烫,再看萧哲眉头深锁的担心模样,也理解了他的情绪化,放下脾气,别别扭扭地安慰道:“如果是著凉,应该没什麽严重的。”
其实萧哲也不确定萧凌空这样的突发急热是不是因为著凉,听萧凌孤这麽问了,轻道:“大少爷放心吧,我会看著他的。”没等到萧凌孤再回他什麽,萧哲沈默了一番,鼓起勇气,道:“只是,等小空好起来,我不会再遵守和大少爷之间的约定。我等不到半年,不,半天也等不到了。无论你信我还是不信我,我和小空已然彼此相许了。你是他的大哥,我尊敬你,也愿意向你表现对你弟弟的诚意,希望你能真正地接受我成为你弟弟的爱人,也成为你的一家人。可现在对不起,我做不到了。小空也长大了,他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人生和伴侣。若你无法接受,我便带他走,这所谓的名正言顺,如果是要他生病和不高兴作为代价,我们不要也罢。”
萧凌孤眨了眨眼睛,楞是没反应过来这段决绝而带有挑衅的话是从萧哲嘴里说出的。从萧哲十四岁那年来到萧家开始,他印象里的萧哲便是谦逊到几乎谦卑的地步。他话不多,但是稳重可靠,除了上回自己问他要那种药,他激烈地和自己争辩过以外,萧凌孤当真没有过他反抗或者忤逆自己的印象。甚至连後来因为自己六弟而惹出了那麽多事端,萧哲也只是逆来顺受。如今他竟能旗帜鲜明地表达他再也不会按照自己的要求做,因为自己的要求伤害到了他的爱人,如果自己坚持,即使是带著小空离开萧家他也在所不惜,这让萧凌孤心中弥漫著一些微妙而复杂的感觉──他已经管不住这个人了,或者是因为他觉醒了自己、萧家已经不是他生命里所有的意义,又或者他已经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自己的六弟。
萧凌孤心里为他们有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