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烧香么?”,寺庙里一位出家师父笑眯眯的问他,倒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并不是阿拉上海人的方言。“烧香!”,小朱不禁也微笑道。“小施主,要请哪种香,发财?还是求姻缘?还是求事业?”,法师明显是见惯世情。“求事业!”,小朱粗着嗓子豪迈的来了声,看看,人家法师多会说!事业!老子不是找什么毬工作!是创事业!恍然小朱也如上海无数的老板一样,挺胸凸肚。“求事业!一看施主这个脸相就知道应是未来大贵之人,”,笑和尚的话滴水不漏,啥叫大贵,未来!懂不?未来!未来多久就不知道了,你六十岁也叫未来,你死了以后人家送一大笔丧仪,那也叫发财,懂不?未来么。
“香怎么个请法?”,小朱浑身都舒泰起来,暗想这个庙以后要常来,主持修行太高了。
“施主您看要请哪种香?这里有各种发财香,这是五百一柱的许愿香,这是一百一柱的发财香,这是五十一柱的求功名香,小施主要请哪种?”,笑和尚和蔼的声音回荡在佛堂里。
“……咳,这个,法师,能不能便宜点的?”
“阿弥陀佛!”,和尚一脸庄重,“小施主,拜佛是需要诚心的。请香的时候,不可以讲价的!阿弥陀佛!”
“……咳,这个……”,小朱的脸涨成猪肝色,右手塞在兜里捏着那张仅存五十元,汗津津的。
“阿弥陀佛!”,和尚一见之下,就知道这位施主囊中羞涩,依旧笑道,“施主,拜佛需要诚心,菩萨是不会计较钱财的多少的,有些俗人一位只知道请贵的香拜佛,全无恭敬,那样不但没有功德,反而有罪过,象施主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诚心的。这里还有一种香,只要十元一柱,不知可否合施主的意?”
小朱感激得几乎要抱住和尚亲一口,容光焕发的从兜里抽出那张五十票票,豪迈道:“就要这种!”
————“当……当……”,和尚伴着朱伟的礼拜庄严的敲着罄,嘴里还碎碎的念着什么咒。朱伟拜完菩萨,抬起头来,看着观世音菩萨庄严宁静的脸,心里突然有点想自己的娘了。想着不禁有点黯然。
朝着和尚一施礼,朱伟转过身去,朝庙门走去。摸摸剩余的四张十元,朱伟心痛的一咧嘴,嘟哝道:“靠了,十块啊!好贵!哎,我怎么讲粗话,阿弥陀佛,菩萨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小朱一边念念叨叨,一边立下再也不见这杀人不用刀的和尚的毒誓迈步出门。
出得寺门离租房就不远了,朱伟刚刚法事完毕,心情轻松之下,走在人行小道上,迈步也格外轻快。忽然耳边传来几声的惊叫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刹车声,小朱刚刚掉过头,乒地一下身体就被撞得离地飞出。
“靠,刚烧的香啊!”,这是背时的小朱被撞飞出去时的第一个念头。
“!老子终于看到法拉利了!”,朱伟朝地面弧线下落时看到了那优美流线的车体。!
“妈妈的,怎么是男的?怎么不是美女撞老子啊!”,这是空中翻滚的愤怒的小朱与地面碰撞前三分之一秒时发出的最后的怨念。
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和咔嚓的骨裂声。我们的小朱,彻底的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oo二、天价赔偿
迷迷糊糊的小朱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四天的上午了,还没等小朱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一个清脆的声音惊喜道:“哎,醒了哎!”,闻声精神大振的朱伟还没来得及看清是哪种品牌的有这么好听的声音,门外杀神般冲进十来个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朱先生,请问您对惨遭日本人凌辱有什么感想?”,“朱先生,您因遭遇日本人偷袭而险些成为霍元甲第二!请问想谋杀你的是山口组还是黑龙会?”,“朱先生,我是今日奇闻的记者,请问您这次遭遇的情杀的主谋是同性还是异性,你们是否拍有写真集?”
“朱先生,请问……”
“朱先生……”
周围噼噼啪啪一阵闪光灯的狂闪,朱伟头晕脑胀之下,很明智的选择两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重伤昏沉之后,朱伟的再一次清醒,又是一天以后了。迷迷登登的小朱模糊的睁开眼,四周一片白色,左手边的一个输液吊架,右手则是拉上了帘的窗户。好,还算好!小朱松了口气,看样子自己没有重蹈一些发生了车祸的中国人民被肇事者倒车碾压暴头的悲剧。
切,小朱紧接着有点不屑,哪个傻坯干的?有点智商的中国人都知道一个诀窍,黑灯瞎火的撞了人想不惹麻烦的秘诀就是开车就跑。看这个特护病房的样子不象110或120舍得出钱送遭难的老百姓进来的地方,那只有一个解释了,是肇事者送来的。
干!小朱很鄙视!谁这么矬?还算中国人么?
慢来!朱伟突然有点觉悟,昨天那几只苍蝇说什么来着?日本人?是日本人撞的老子?我日他老木!
“你醒了!”,还是一声很温柔的惊喜,小朱奋力转动眼珠望去,这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脖子都被固定住了。“你不要动!”,那个声音很柔和的美女走上了几步,朱伟一见之下,顿时两眼发直,胸口急剧起伏,喉咙咯咯作响,心脏监护仪顿时波纹乱闪。“哎呀,坏了!病人心脏异常!大夫!大夫!”,那个美女护士似乎不知道造成这个局面的真正原因,惊呼着带着一双短裙下的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