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治安官?”他边走边问。
老汤姆显然死掉了。胸口上两个弹孔,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天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僵硬的手里还握着一只手枪。
“是啊,弗雷德,谢谢你。因为那华盛顿女孩的案子,我来问问老汤姆。他看见我就想跑。我呼叫了增援,就在后面追他。然后他就冲我开了枪,实际上是两枪。”川特向副手指点着房子上齐头高的两个弹孔。
“见鬼,治安官,”副手惊叹着,“你可真走运!有那姑娘的线索?”
“现在还没有,你干嘛不去查查那辆拖车看。不过,别碰任何东西。我说任何东西。我们得找出她在哪儿,或者她是不是来过这儿的线索。”
第三辆警车也赶来了。川特做了几个简单的布置。二十分钟后,一名警官就在树林里发现了那姑娘的坟墓。验尸官马上就会赶到。现在汉兹农场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警察。
很快,尸体的辨认结果就出来了,果然是萨拉·华盛顿。川特独自开到华盛顿牧师的教堂,把这个令人心碎的坏消息告诉了牧师夫妇。
“我们没能及时赶到,救出可怜的萨拉。”他语气沉痛。当他和牧师单独在一起时,他悔恨地自责那是自己的错误。“如果当初我没有给汤姆第二次机会,这么可怕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在萨拉身上。”
“这不是你的错,治安官,”牧师压抑着痛苦,安慰着和他一样难过的川特,“主耶稣说我们必须宽恕罪人,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听到主的话,信奉主。你给了他机会,但魔鬼先找到了他,在他脆弱的灵魂里种下了罪恶。让我们宽恕所有的罪人吧。”
第十三章
六月二十日,星期六,中部时间,15:35,新奥尔良
麦耶和史达琳在办公室度过了下午的几个小时。他们还在那张大地图前苦思冥想,希望能够找出一丝线索。
从杰克逊搜来的记录,与“bp”有关的一共十三条。其中12个和基尼手头的失踪案在时间和车辆上完全吻合。基尼找来一个大号移动写字板,在上面画了一个一米见方的统计表,把所有相关的失踪者都列了上去,包括车子的型号、到杰克逊日期、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以及他们的旅行路线。
“这是我的疏忽,”麦耶说,“假定他们只绑架女的。你觉得他们拿那些男的怎么办?”
“如果他们年轻英俊,也许会卖去做x奴。奎因说过x奴的市场需求并不局限于年轻女性。”
“有一个叫丹尼尔·弗林的先生,是三十……八岁。”
“喝!真是个老古董了。”史达琳微笑着盯着自己四十三岁的情人。目光中爱意盈盈。
“好,这笔帐我记下了,小丫头。”基尼故意说得咬牙切齿。
两个人彼此微笑着,重新开始核对地图上的信息。
“你的理论看起来是正确的,”基尼端详着表格,“果然是一个团伙。”
“不管bp代表什么,”史达琳问,“如果他们真的在地方高速附近活动,一定会留下点儿蛛丝马迹。”
“没错,”基尼点点头,“也许我们还能发现,他们怎么在高速上绑架那些失踪者。”
“杰克逊的行动不会打草惊蛇吧?”史达琳若有所思起来,“这么大的行动,肯定会有记者搞到什么消息。”
“他们肯定会知道杰克逊的行动,”基尼沉吟一下,“不过不一定会逃跑。我们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什么。还有机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史达琳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翘出一丝得意的坏笑,“如果你能保持昨天晚上的惊人速度……”
“你现在想试试?”麦耶瞪起眼睛,放下手里的文件,一付就要扑过去的样子。
“好啦好啦,”史达琳娇躯一闪,移到了会议桌的对面,“要干的活儿还多着呢。”
麦耶把完成的表格在会议室摆好,准备周一开会的时候用。史达琳拨通了杰克·克劳福德的电话。如她所料,即使是星期六的下午,她的顶头上司还在办公室加班。自从克劳福德的妻子两年前去世后,他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
“正在欢度周末,史达琳?”克劳福德问。奎因今天上午向他通报了一下调查的进度,顺便提到了他怀疑史达琳正在热恋之中。
“当然喽,”她故意说,一点也没理会上司布下的小圈套。史达琳简要汇报了杰克逊的行动,他们发现的交易记录,以及交易记录和麦耶手里失踪案的完美匹配。最后,她讲述了他们的推论:瓦尔特众议员女儿的失踪,与此也许有关。如果这个推论正确,“那么,这个犯罪团伙就非常狡猾,非常危险。”
“干得不错,史达琳,”克劳福德说,“对了,众议员瓦尔特昨天打来了电话,说想和你谈谈他女儿的案子。你也许想给他个电话,简要通报一下最新的进展。”
“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这一切还都只是推测,我们还没有发现真正有力的证据。”
“就对他这么说。他是个众议员,对局里一贯吹毛求疵,况且唯一的女儿又被害了。别告诉他地点和名字。不过你可以说说目前你知道的和现在正在做的。他手里有数不清的机密。他知道如何保密。”
史达琳立即给众议员打了电话。他在家里。她小心地总结了一遍最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