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丝莱丝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虽然刚刚被干得要死要活。黑妞儿靠着沙发,头枕在了川特的大腿上。
川特的手指玩弄着黑丫头卷曲的短发,一边思索着最后的行动细节。然后他把整个计划又从头过了一遍。又找到了几处小毛病,再做出相应的修改。最后,他确信这是一个可行的计划了。他会很巧妙地让普赖斯兄弟消失掉,而警方会以为他们跑路了。
计划成功的关键,是最近的两三天内警方忽视普赖斯兄弟还有同党的可能,全力以赴地追踪那哥儿俩。
“我会想你的,丝莱丝。”他若有所思地说。
“我非得走吗,主人?”
“恐怕是这样的。我必须……离开。但我没法带着你走。”
在接下来的五、六分钟里,川特坚定但温和地拒绝了少女的反对。他又很耐心地告诉少女,如何带着那五千美元去找茹丝,开始新的生活。
“我喜欢当你的黑丫头。”她的声音楚楚可怜,不过明显已经放弃了希望。
川特抬起丝莱丝的下巴。一滴眼泪顺着黝黑的面颊悄悄滑落。川特为她轻轻拂去那道湿痕,用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温柔语调说,“傻孩子,别哭了。你今天晚上就去茹丝那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六月二十二日,星期一,中部时间,10:20,密西西比
上午十点过一点儿,麦耶和史达琳拐出了高速的第一个出口,开始调查那里的加油站。几乎同时,四十英里以东,在加油站值班的萨姆·普赖斯接到了川特的电话。
萨姆一听到川特的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妙。县治安官总是出奇的冷静,但这一次,他的语气明显很紧张。
“行啊,川特,”他答应了叫上沃德马上回到山上的家里等着川特。“什么事儿这么急?”
“见面再说,十分钟以后。”川特挂了电话。萨姆回家前,交待了手下招呼顾客。回家后,发现他哥哥正在吃早饭。
“我们听听他怎么说,”沃德边说边从背后的一个抽屉里摸出了只手枪,藏在桌子的下面。“你知道,川特干掉了老汤姆。咱们得防着点儿。”
几分钟后,萨姆给川特开了门。川特拒绝了沃德的咖啡,坐在桌子前,开门见山。“杰克逊的蠢猪们一定保留了什么记录,”他语气里的惊恐拿捏得恰到好处。他得吓吓那兄弟两个。“他们一定找到了什么线索,或者是人或者是车。”
“妈的!”萨姆啐了一口。沃德盯着川特,一只手悄悄地摸到了桌子下面的枪。
“fbi一定会搜索这一片。也许还有哈里森县。不过,他们肯定会来调查你们。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手里都有什么。”
“你的意思是——”沃德突然提高了音调。
“我他妈的要跑路了,”川特的声音听起来既沮丧又愤怒,“我劝你们俩也挪挪窝儿吧。”
沃德·普赖斯用空着的那只手使劲挠着自己的下巴,脑子飞快地转着。兄弟俩手上还有点现金,大概12万美元,都藏在地下室里。另外还有三万存在银行里。就凭这点儿钱,他们跑不了多远。不过,如果川特这个县治安官都要跑路的话,那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我们开船走,”萨姆说。
“去哪儿?”川特问,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狂喜。
“墨西哥,”沃德说,“得多带两桶油,一路开到corpusi……,在那儿加了油,两天之内就能进了墨西哥。在ta我有个哥们儿,也许能搞到新的身份,然后安顿下来。”
“你呢,治安官?”萨姆问。
“我觉得加拿大最安全,”川特说得一本正经,“我会先从新奥尔良飞到芝加哥,再转到蒙特利尔,也许会是bi上门儿。”
“萨姆,去银行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我在家里收拾一下该带的东西。四十分钟后我们就去码头。”
川特在离开前,用力地和兄弟俩握了手,真诚地预祝他们一路顺风。他飞速开回了家,换了自己的客货两用车,开向普赖斯兄弟提到的那个小码头。在他背后的货箱里,早就准备好了下一步计划需要的特殊装备。
那是一个渡假专用的小码头,三三两两泊了十几条小游艇。除了周末,大白天这里看不见什么人。川特和普赖斯兄弟一起出海吊过几次鱼,对那条38英尺的游艇非常熟悉,也知道兄弟俩会把备用钥匙藏在哪里。
迅速观察了一番四周,他背起一个巨大的背包径直走向普赖斯兄弟的游艇。顺利地找到了钥匙后,川特又抬头扫视了一边四周,然后登上了游艇。他迅速下到船尾,安放了第一组塑料炸药。炸药不过一本书的大小。川特把炸药尽可能深的塞进发动机仓,贴在发动机的外壁上。
炸弹的定时器设成了四个小时。川特默默看着手表,在分针指向12时,启动了定时器。
第二个炸弹要小多了,不过一个手表盒的样子。他把这颗炸弹粘在了舰桥电台的下面。对了对手表,川特把定时器定在了3小时58分钟。
他放弃了只安一颗大型炸弹的想法。他可不想让这艘船被炸成碎片。要不然海岸警卫队从漂浮的残骸碎片就能知道,一定有人装了炸弹。fbi很快就会想到,普赖斯兄弟还有同党,想杀人灭口。
根据他的计划,这两颗小得多的炸弹会在一分钟内相继引爆。电台当然先被破坏掉。大量的海水会迅速灌进游艇的后仓。而沉重的柴油发动机很快就会把整艘船拖进大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