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因若薇的动作回过神来,压制住激动的情绪,可相互握着的手还是有些颤抖,锦娘腾出一只手拉住若薇,低声道:“我那日赶回芙蓉堡,得知褚隽明将你们带走,我原本准备快马赶上你们,一道跟着去牟离,可是堡主说你不会有事,让我先别着急去寻你,我便通知千寂门,让他们密切关注你们的动向……”
听她提起凌奕,我心里一紧,几乎连她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脱口道:“他,他……”顿了顿,却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变成一句,“他还好吧?”
锦娘一怔,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我却没有多想,只是双目急切地看着她,期望从她嘴里知道一点关于凌奕的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
她接着刚才的话道:“千寂门不时有消息传来,说你们一路朝牟离行进,只是速度很慢,我担心你的蛊毒,心里急着想跟去,哪知道堡主不同意,结果几日后,他突然告诉我,说你们路上被岐军截住,褚隽明被俘,而你行踪不明,于是我们便一路追了来,一直到几日前到了京城附近,哪知道京师戒严,我们无法进城,直到昨晚才联络了城里的暗线,乔装进城后又费了一日的功夫,才查探到你们在这里。”
我愣愣地听她说着。原来他们一直在密切注意我们地行踪。还一路追到京城。等等。我突然一愣。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不确定地小心道:“你说。你说‘你们’?你。你和谁?”
心跳快得让我地手都轻颤起来。头有些眩晕。她说“我们”。另一个是谁。会是他吗?我呼吸急促地盯着锦娘。心里期盼她说出来。可是又害怕。怕她说地‘我们’其实并不如我所想。短短地一瞬。心中慌乱得让我背心都冒出汗来。
锦娘抿着唇。没有直接答我。而是点了点头。慢慢将身子转了过去。
心跳猛地蹦出一个极高地音符。我顺着她地视线不确定地朝她身后看过去。
只见身后纱屏后地黑暗中。慢慢地显出一个人影来。他极缓慢地从一团漆黑中走了出来。脚步似乎有些迟疑。在黑暗与昏黄地交界处停了下来。熟悉高大地身影带着说不出地孤寂。清冷地站在那里。明明近在咫尺。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始终不肯再往前踏出一步。
竟然。真地是他!心里仿佛有根弦“铮”地一声断了。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呆呆地看着那个影子。明明。明明就是魂牵梦萦。刻骨牵挂地人。就在我眼前。此刻。我却却步了。腿上仿佛灌了铅。无法挪动。胸腔里满涨着苦涩地情绪。鼻子酸酸地。似乎有滚烫地液体在眼眶内弥漫开来。模糊成一片。
不知道站了多久,仿佛经历了天荒地老,我们就那么默默地对视着,我其实根
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心里揪着难受,呼吸不畅,浑t〗的一切。
直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才骤然回神,锦娘和若薇已经悄悄的出去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两人,空气中顿时带上了几分局促,似乎一个月不见,我们之间那道鸿沟又深了不少,宽了许多。
看着他站在那里如同石塑的身影,深深的委屈涌起来,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再见竟然是这个样子,他不是忘了吗,可为何会一路跟来;如果只是想知道我是否平安,那又为何要现身;既然现身了,为何却如此冷漠?
我看不清他的脸,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竟然不上不下,难受得\慌,千言万语因为他的漠然不动,竟然开不了口,挣扎了好半晌才嗫嚅道:“坐吧。”
我究竟在说什么,犹豫了半天竟然说出如此生分的话。懊恼之下我连忙移步朝桌边走,因为长时间站立有些\软的腿竟然让我脚步不稳。
就在这时,眼前矗立不动的身影猛超前跨了一步,却在我扶住桌沿的同时又犹豫的收住了脚步。
我心里一颤,他终于从那团黑暗中跨了出来,那曾经在心中描画了千百遍的眉眼,竟然也有着和我同样的挣扎。
是我理解错了吗?他在矛盾什么?正待开口,却见他嘴唇颤了颤,终于吐出一句,“你,还好吧?”
磁性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隔世,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我死死咬住唇,不想他\现我的哽咽,屋里一时无声。
见我不答,他脸上的挣扎之色更浓,静默了好久,他艰难道:“看到你没事,我便放心了,我还得赶回芙蓉堡,你,保重。”
我呆在那里,他竟然就要走?一股心血上涌,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双眼模糊的看着他不再犹豫和我插肩而过,就要触到门的那一刻,我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襟,身子晃了晃,顿时失了重心,在软软滑到的同时,我用尽全力吐出一句,“别走!”
并没有如预期般的摔到地上,我被他双手接住了,接着被打横抱了起来,熟悉温暖的怀抱,久违了的味道,让我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有多久没有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了,我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个救命的稻草,大脑窒息的空白,在他抱着我朝床边走去的同时,只能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我不好,一点都不好,你别走!”
抱着我的双手竟然有些颤抖,却有力的将我箍住,我贴在他胸前,听着有力而急促的心跳,心里突然一片空明,他也放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