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安悦站直了身子抬手将斩仙镰又往地板上一戳,一伸脖子,“我就是不知道疯尘子是干嘛的了,怎么着!”
不怎么着啊。青果眨眨眼,转头看向籽管事,“籽管事,还是你来告诉我吧。”
赵银满知道连安悦失了面子心中不乐,为搏回面子让她开心,上前一步向籽管事施一礼,道:“疯尘子据说原是寒池山弟子,千年前为了一只扰乱寒池山的妖精被逐出寒池山。”
听到“寒池山”三字,青果不由得偷偷瞄向晏则,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更是担心。常言道,不在压抑中死去、就在压抑中变/态。掌柜的这么忍着绝对有问题啊。
“非也非也,”籽管事摇头晃脑,“小伙子说的不全然正确。”
“那该是怎样?”连安悦问。
籽管事快速的瞥眼晏则,不再围绕“寒池山”说下去,转而说道:“不管对不对,你们还是先去把疯尘子找来再说。若真是疯尘子,他定然不会扔下斩仙镰就离开,应该就在你们常去的地方附近。”
虽然籽管事分析的头头是道,但连安悦因为他的一个“若”字弄得心里不是滋味。她花了五万两黄金怎么可能会弄个赝品做师父!
她抱着斩仙镰往门框上一倚,锲而不舍的冒出三个字:“神仙血。”
“喂!你有完没完!”籽卉撸着袖子蹬蹬蹬过来,却被父亲拦下,“又不是不给你。”
连安悦抖着右腿翻了个白眼,“妖族阴险狡诈,可信度太低。”
“千人千面,妖更是这样。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妖啊。”青果打断籽卉,皱起眉反驳道。凡人是思维定式了么?说起妖,就是不好的。
“你还不一样是妖精修炼成的,当然帮着妖精说话。”连安悦睨一眼青果,怪声怪气的说。
青果撇撇嘴,“我天生就是神仙!”她推一把边上观战的晏则,“掌柜的,关门放狗!”咬的她丫的得狂犬病,正好可以名符其实。
晏则一掖衣角站起身,掸了掸袖上并不存在的灰,挑眼连安悦,却听连安悦火上浇油:“那更好,给我神仙血。”
青果恨不得修炼一种把目光瞬间变成尖刀的法术,分分钟把她给凌迟了!
青果看她得意洋洋的朝自己一耸眉头,心火更是不打一处来。她食指一弹,瞬间一根红线闪现。嗡的一声,连安悦就跟触电了似的浑身颤抖着被弹开了门框。幸亏赵银满反应快,不然连安悦就要滚下楼梯了。
“看什么看,关门、关门、关门!”青果扫眼惊愕的籽管事以及籽卉,抱着脑袋原地蹬腿。
籽卉与父亲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轻轻关上门,蹲在门口,听了起来。
晏则蹲在青果面前,撩开她的刘海摸上她的额头。元神出窍的青果眉心依旧有一点殷红艳丽朱砂痣,只是起初却是一朵花。
“刚才不是说没睡醒么,继续睡吧。”温度没有异常,他收了手。
“不想睡了。”青果听着他柔和的声音,心恍然平静下来,低头绞着衣袖闷声道。
晏则站起身,伸手架起青果的胳膊。
“你干嘛!”
“不好好睡觉长不大。”他说着就把青果放到了榻上。看着榻上一绯一绿、一动一静,两个青果,心情别提有多复杂。
“我不小!”青果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要不是对方是男的,她恨不得就让他亲手试一下。她这完全就是因为衣服的关系,不是她的问题。
晏则低咳一声,“我指的是年纪。”
青果半张着嘴,讪讪的抱起被子,安安分分的钻进去。低声反驳道:“我说的也是年纪。”
“嗯,我知道。”晏则给她掖好被角,“睡吧。”他忍不住破口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下。
青果颤着眼睫羞红了脸不敢看他,真想一下子就睡着。
她正以为他会坐在她身边配合,却听到他离开吹灭了蜡烛后就没了声响。她好奇地眯开一只眼看过去,竟见他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掌柜的你要去哪儿?”青果蹭地坐起身。
“去个地方验证一个猜想,你继续睡。”晏则可不打算带着青果一起去。
“我也要去!”青果想也没想,直接跳下床跑过来抓住晏则的手。
“我是去墓地。”他说。
青果手一僵,想起遇到鬼书生那次。她咽了口口水,刚要放弃跟出去的想法,转头看见黑暗里榻上的“自己”,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我还是要去,你又不是保护不了我。”与其被自己吓,还不如被别人吓。前者没法报仇而且会引起不敢照镜子的后遗症;后者是只要有本事分分钟报仇雪恨。
“掌柜的,我真不想留下来。”
门外适时的响起连安悦的声音,内容无非就是那三个字。
晏则捂着额头,不得不答应青果。他咬破了手指,在榻前虚空发幅度的比划起来,落下最后一点,一道金黄|色的符咒显现出来。
“好久没弄了不知道对不对。”他低声自言自语。
青果抿着唇,看看晏则,知道他这是怕有什么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占这个身体便宜。出于安全考量,青果绕过符咒,翻开被子将身体上的挎包背到现在的自己身上,伸手掏了掏,摸出一片掌心大小的琉璃,递给晏则。
“殿主说这是个保护罩,不过我不会用。”
晏则扯扯嘴角,将琉璃想榻上一抛,琉璃绽开七彩光芒。光芒罩着榻上的“青果”,噗的一声,“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