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要是再进去,本小姐宁愿倒着走!”突然,一位看护就这么气呼呼地沿路喳呼着,而她的制服上则是粘着一堆饭粒、油渍,不必说,这大概是严棣心的杰作。
“你的闪功没上一位王小姐来得利落。”其它人竟然还当笑话调侃。
“我是太好心了,想问清楚他要找的那位看护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你这不是自己找打吗?他眼睛瞎了,哪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哈哈哈——”
不由分说地,连缤葵沿着楼梯迅速地奔上了楼。
开了门,她看见了严棣心正安静地躺着,那均匀的呼吸声,那如孩子般天真的睡容,在在让连缤葵无法将眼光移开。
从来没能这么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庞。
“谁?是谁?”他醒了。他似乎听见有人在他的身边。
“是你!”严棣心有些愕然的喜上心头,但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口气异常冷淡的说:“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都快把人家医院里的盘子摔光了,所以我来瞧一瞧啊!”她用幽默的口气说着。
“瞧够了吧!那你可以滚了!”他毫不领情地说。
“那怎么行?从今天起,这又是我的工作了。”
“不必了!我从来都不再用擅自离职的员工,我最恨这种不告而别的作风!”严棣心突来的愤恨,顿时让严棣心倍感歉疚。
因为,他的那句不告而别,不就是李绫给他的折磨?而今,她连缤葵又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巴,他的痛无法解脱。
“对不起对不起——”连缤葵含着泪,想要握着他的手,跟他赔上千万个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他冷冷地说。
“反正你本来也见不到的啊!”不知何时,竟有个好事者在一旁看着,她是刚刚让严棣心扔得满身饭菜的看护,看样子要来拿遗落在此的皮包。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连缤葵气愤地掉过头来骂她。
“滚!全部都给我滚!”严棣心已经发疯了,胡乱抓到身边的东西就扔。
“小心哪!你会受伤的——”连缤葵一心只想道要上前去阻止他的冲动。
“啊——”突然一声尖叫,接着就是那位看护扯开嗓门:“唉呀!流血啦!护理长快来呀!有位小姐受伤了。”
我砸到她了!严棣心被这一声尖叫给唤醒了理智。
“你受伤了?有没有怎么样?”他急忙问道。
“没关系,只是流点儿血罢了,没什么。”连缤葵按着受伤的额头,忙着安抚他的心绪后,才走出病房上药。
一会儿,连缤葵从护理站回到了病房,还是一副笑mī_mī,只不过,额头上多贴了一块纱布。
“嗨!我又回来了。”其实,连缤葵有点胆怯,不过,她的心意已决,所以她说:“我可是赶不走的哟!”
“你的伤——严不严重?”严棣心已没有方才的火气在心头。
“早说没什么了,偶尔放点血,听说有促进新陈代谢的效果。”为了消除他的歉疚,连缤葵又开始天花乱坠地说着。她不知道,她愈这样的从容,就愈让严棣心深感动容。
“我付你三倍的薪水。”
“喔!不是钱的问题,是——我还有其他的工作。”
“给你一天的时间辞掉工作,我要明天起你正式属于我!”他几乎是命令地说。
这一晚,连缤葵一夜辗转反侧。不是为了他霸道的要求,而是他那一句“明天起你就正式属于我”的话,是多么地让她撼动。
第5章(1)
隔天,刚还是周休二日的第一天。一大早,连缤葵就跑到医院去,准备今天要带给严棣心的惊喜。
自从车祸发生至今,也已经有一个多月的光景了。而严棣心身上的几处轻伤其实早已痊愈,只剩脑中的血块还不稳定。连缤葵也曾就他的情形,请教过他的主治医生,问他究竟还有哪些地方需要特别注意。
“其实——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心理的复健,这要比克服生活上的不便更不容易。”医生这么告诉连缤葵。
然而,严棣心根本就拒绝任何关心,他就像只刺猬,动不动就扎得人满身是血,连先前照顾他的棣音以及家仆阿福都束手无策了,哪里还有人敢自己找死?
就因为这样,严棣音才赶回美国找些心理专家研究对策,也顺便陪那位吵着要来看孙子的奶奶,搭乘飞机返回台湾。
不过,她们都没有想到,最佳的心理医生已经悄悄进驻严棣心的生活中,她不仅取得了他的信任,接着,她还想“设计”他,他走出关了三十几天的病房。她,就是连缤葵,一个抱定“舍我其谁”的革命烈士。
“不行!我不想出去!”严棣心一听见说要去外头散步,二话不说就否决了这项提议。
“好嘛!不过出去一下,要是不舒服,我们立刻回来呀!”她要求着。
“你出去,我想安静。”就这样,连缤葵让他给轰出了房。
“哈哈哈——小姐,你就别自找苦吃了!否则,你借的这架轮椅恐怕一会儿要留给自己了。”她们是怕她再让严棣心再砸出个伤口。
“这么小看我!”连缤葵想,难道她们不知道国父的革命,也不是一次就成功的呀!
所以,她再次进去劝说,结果,这次更惨,她连话都还没说,严棣心就直接赏她一颗苹果塞进她嘴中,然后,轰出门。
“哈哈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