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

但一直以筹措钱、药为由拖着不办,田中等了多日不见音信,终于发怒。

敬生堂

从创立那天起就没关过门,丁启怎能不急,又不敢告诉老爷,只赶去见田中,但

到了长平,整整等了一天竟连面儿都没见到。

敬生堂被查封的事儿最终纸包不住

火,还是被老爷知道了,他一生气,旧病复发,比先前更重,再加上美娟又有孕

在身,大奶奶把大家召集在一处商量,这次还请来了雷家二兄弟。

陈洁的意思,老爷现在病重不能主事,她做主举家南迁,但丁府上下这么多

人,一旦动起来必定走露风声,如果被日本人知道肯定麻烦。

雷大爷听了问:「大奶奶可是决定舍了这片宅子?」

陈洁听了点头:「请您来就是让您帮忙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瞒过日本人?」

雷大爷沉思良久说:「现在城里都是日本兵,还有地痞汉奸流氓组织的特务

队,想神不知鬼不觉瞒过他们不太可能,贵府上下百余人,总不能都走,索性公

开关门,放出风去就说是为了筹集军饷要卖了宅子,然后将大部分人遣散,只带

亲近的人走。

另外,我们哥俩还想借贵府这片宅子用来办件大事儿!」

我听了问:「雷大爷,您想办啥大事儿?」

雷冲听了冷笑:「日本人杀了我老娘,毁了我媳妇、弟媳,这个仇怎能不报?

我想在这里布置个局,把田中套进来宰了他!」

我听了后背直冒凉气,哆嗦着说:「啥……?杀日本人?……」

雷笑在旁说:「三姨放心,我们哥俩要办事也是等你们走了以后,只是这片

宅子怕是保不住!」

雷冲看着丁启说:「少爷,要想把田中套进来恐怕需要您出面,如果您信得

过我,我保您毫发无损!就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胆量?」

丁启低头想了许久,突然把眼睛一瞪:「虽然美娟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但

丁家总算有了后人,我也豁出去了!」最后大奶奶做了决定,商议后各自分头准

备。

转天,敬生堂贴出告示正式关门停业。

告示一贴出便轰动了全城,许多人过来打听消息,毕竟敬生堂连门都没关过,

突然停业让人错愕。

陈洁命人放风出去,说是为了给日本人凑足军饷打算卖了宅

子。

还冾有其事的找了牙行的人过来评估。

对内,丁启批了钱,大夫、药师、下

人等各领用遣散费自去谋生,后宅中的丫鬟、婆子只留下贴身的,其余也都遣散。

所有被遣散者限三天离开。

然后丁启写了封信,主要意思是请田中三日后晚间到

府赴宴,不但准备好军饷、药品,而且还要把万金散的方子一并交出。

家里这边

把所有的金银细软及银票等重要物品收拾妥当,先用马车把老爷、大奶奶、美娟

和几个贴身丫鬟由雷家兄弟护送着趁夜色出城与李先生向南走。

雷家兄弟又把春

华路宅子里的弟兄们带进府里开始准备,原来他们多年积攒下一批军火,成箱的

炸药、手榴弹、长短枪,都埋在城外的野地里,这次全部用上了,尤其在养寿堂

内外、院子里、厢房屋顶埋设了许多炸药,又让那些弟兄个个打扮成下人模样暗

藏枪械。

入夜,养寿堂灯火通明,一桌丰盛酒席摆下。

丁启坐在正中,我和香琪分列

左右伺候,雷冲雷笑二兄弟坐在对面。

丁启首先举杯:「大爷、二爷,今儿晚上这顿饭也算是别宴,明儿咱们办事

如果顺利也是各奔东西,我先干了!」说完他一饮而尽。

雷冲听了大笑:「少爷不必伤感!您也知道我们兄弟原本就是土匪,常年刀

头舔血,早不把生死事儿放在心上!」

雷笑点头:「我大哥说的没错!我们哥俩活了大半辈子,杀人太多,阳债欠

了不少!明儿多杀几个日本兵也算是积积阴德!」

丁启说:「二位可不能这么说,虽然你们是土匪出身,但也是有义气的土匪,

我爹跟我说过,要说义气二字非大爷二爷莫属,二位可称得上是『义侠』」

雷冲听了更乐,举杯喝干了酒。

我见了,忙凑过去给他满上,雷冲抬眼看着

我说:「只是委屈了三姨、四姨……哈哈」

雷笑借着酒劲儿看着我问:「我早听说三姨四姨当年是窑子里的头牌婊子?」

雷冲瞪了雷笑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啥婊子?!就算是婊子,也是

情义婊子!」

香琪边给雷笑满酒边说:「大爷,这『情义婊子』四个字儿我们姐妹可不敢

当。

我俩不过是给钱就能玩儿的主儿,只是自从跟了老爷,对我俩恩重,不敢忘

却。

这时丁启在旁说:「大爷二爷,我三姨四姨虽是风尘出身,却极有侠义风范,

你们二位不必见外,今儿晚上尽管用她俩败火取乐儿,只等身子爽了,明儿才好

办事。

雷冲一听,忙客套:「那怎么行?好歹也是正经的姨太太,我俩哪儿能非分?」

雷笑却在旁对丁启挤眼坏笑:「少爷,你说实话,三姨、四姨你可玩儿过?」

丁启点头笑:「时常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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